转开视线,他撩开一角窗幔,望了望外面,面无表情:“什么消息?”
宁淼看向他。
“康王的人都有一块蛇纹图案的玉牌。”
宴墨白放下窗幔,侧首。
见她没再说了,问她:“就这?”
宁淼点点头:“这是很重要的消息吧,二公子可以据此玉牌,揪出康王在侯府里安插的眼线,在外面见此玉牌,也能知晓对方是康王的人。”
宴墨白眸色微深:“你是如何知晓这个的?”
宁淼面色一黯,低垂了眉眼,闷声道:“杀我亲人的人腰上戴着这样的玉牌,追杀我的人,也有这样的玉牌。”
宴墨白微微眯了眸子。
沉默了片刻,指了指自已面前的矮几,矮几上有几本书和笔墨纸砚。
“怎样的蛇纹,画出来。”
他示意她。
语气不重,却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
宁淼放下怀里的食盒,挪步上前,蹲在矮几边,执起笔。
也没快速落笔,她凝神回忆。
宴墨白拿起一个水袋,拧开,倒了一点水进已经干涸的砚池里面,然后拂袖执起墨锭,在砚池里缓缓打圈研磨。
宁淼眼睫微闪。
他在给她研墨?
看来,这个男人真是迫不及待想知道康王的一些秘密。
敛了心神,她继续回忆玉牌上的蛇纹,她确实见过那些眼线暗桩的玉牌,但也要确保绝对画准确。
“别咬。”
男人清冷的声音骤然自上方响起。
宁淼回神,对上男人微微皱眉的眉眼,才惊觉过来自已在咬笔头。
耳根一热,她连忙将笔头自口中拿出来。
她有写东西时,一思考问题就咬笔头的习惯,总改不了。
连忙蘸了蘸墨,低头画图。
画完之后,她再三确认,觉得无误,才放下笔,执起纸给宴墨白看。
宴墨白刚准备伸手接过,这时不知是车轮碾到了石头,还是遇到了坑洼,马车猛地一晃,蹲在矮几边上的宁淼直直扑到了宴墨白大腿上。
那股淡淡幽香再度钻入鼻尖,宴墨白身子微僵,脑中莫名出现昨日茶楼里,她缩在桌底,抱着他小腿,掀他衣摆,在他大腿上写字的画面。
呼吸一抖,他蓦地回神,一把将怀中之人推开,如遇洪水猛兽。
宁淼猝不及防,又加上刚刚久蹲,双腿发麻,被他这样猛然一推,重重跌坐在冷硬的车板上。
气氛忽然变得冷凝。
“对对不起。”
宁淼红着眼睛,艰难爬起来。
宴墨白心头微躁,没理她,拾起她掉落在车厢里的图纸,凝目看起来。
宁淼咬了咬唇,回到车门边的位子坐下来,低垂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又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