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康王的筹谋太具体了,她知道得太详细了,如果没有知晓经过的合理说辞,宴墨白定会怀疑。
二者,她是想通过这件事,增进增进自已跟这个男人的感情。
先在思源学堂,她提前离开,不坐他车,选择步行,欲擒故纵,后为取得他信任,只身跟踪康王的人,探听到了惊天秘密,意外落井,双手尽伤。
她就不信,他心里没有一丁点起伏。
这不就有了。
要替她上药了。
她缓缓伸出双手,摊开掌心。
两只掌心都被磨得鲜血淋漓。
宴墨白眸色无波,慢条斯理地拧开瓷瓶盖子,将里面的药粉倒洒在她手心。
因为蛰痛,宁淼轻“嘶”
了一声,双手薄颤。
宴墨白抬起眼梢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
继续将药粉洒在她两手上。
“有帕子吗?”
宴墨白问。
宁淼点点头:“嗯,但”
她没法拿。
因为帕子在袖子里,她如今双手都伤了,还都上了药。
宴墨白自是明白她的意思。
宁淼见他抿唇默了默,又睨了睨她的手,大概是觉得还是要包一下,他从自已袖中掏出了一方帕子。
宁淼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帕子迭好,覆在她的掌心,缠好,打上结。
脑子里忽然想,他是不是受过不少伤,才会包扎得如此娴熟。
“哪只袖子?”
宴墨白声音响起。
宁淼回神,知道他问的是她的帕子装在哪只袖子里。
毕竟他只有一方帕子,她的另一只手也得包扎。
她微微抬了抬左手臂。
见宴墨白伸手探进她的左手袖中,宁淼当即紧了几分呼吸。
春日的衣衫比较薄,虽然隔着一件里衣的衣料,但她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大手的温度透衣落在她的小臂肌肤上。
宁淼眼角余光瞟了瞟这只大手的主人。
对方的脸上一如既往的不显山不露水,看不出任何情绪。
帕子被掏出。
在看到被掏出的帕子时,两人同时做出了反应。
一人微微凝眉,一人面露慌乱。
宁淼是后者。
当然,她是装的。
这方帕子是宴墨白的,是她来永昌侯府那日,在前厅第一次见到宴墨白时,他揩手上血的那方帕子。
当时,他将帕子给了她,她说会替他洗干净了,他说不用,让丢掉。
叫她长嫂
她没丢,洗干净留了下来,并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