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臉上卻什麼都沒有。
沒有害怕,沒有哀求,雖然在微笑著,卻猶如假面,只有滿臉的麻木和習慣性的逆來順受。
「陛下喜歡她,納進宮來就好,就算代替妾身的位子也好。」
「這宮裡,可只能有一位謝氏女,讓她代替你,你就得被奪了位份,被打入冷宮,你也願意?」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妾身不能有怨。」
她的雙眸黑漆漆的,曾經燦爛的宛若天上的繁星,此刻卻幽深的沒有一絲光亮。
蕭直的胸口,像是被不知名的大手狠狠的攥了一下,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真是很怪,女人於他分為可利用的和不可利用的,可以偶爾逗弄解悶的和不能親近的,他從未有這種感覺過。
蕭直唇角下抿,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卻也沒罰她,讓她難受,他只是捏了捏她的臉頰。
「可惜,朕拒絕了,你那族妹可沒有愛妃生的這麼美,朕還是選擇了愛妃。」
「妾身謝陛下恩德。」
哪怕是謝恩,他聽得也極為不順耳。
此時乃是二月,那些明前茶是頭茬的嫩芽,然而今年江南府罕見的下了一場大雪,將生長著的茶樹凍死不少,能有這麼幾斤,是極為珍貴的。
畢竟在二月就喝上明前茶,只有皇家才能這麼奢侈。
「這些茶是上好的六安瓜片,味道還算不錯,這一回朕可是把朕的都給你了。」
「你瞧瞧這一盒珍珠,各個都有龍眼大小,是這十年雲州那邊供上來,千挑萬選出來的,愛妃做個珍珠冠或者打一套珍珠鏈,很襯你。」
蕭直可不是什麼都不懂,不同情愛的皇帝,相反他願意哄女人開心的時候,捨得東西,也很會。
謝期笑著謝恩,表現得就像是一個受寵愛的后妃一樣。
蕭直卻怎麼看她臉上的淡笑,怎麼覺得難受。
「愛妃,你真的感謝朕對你的寵愛嗎?」
「陛下……緣何會這麼問?」
蕭直冷哼一聲,捏著她的下巴抬起:「謝期,你還真是個不好取悅的女人!」
謝期更加納悶,也認定蕭直是個神經病,剛才還好好的說話,現在又開始發病。
這一回不等她回話,蕭直嗤笑:「這也無妨,左右你是朕的女人,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誒……」
蕭直一把將她抱起,往床榻屏風後的床榻走去。
謝期心臟提到嗓子眼,推搡他:「陛下,現在是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