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冬!”
听到主子的声音,天冬赶紧进屋:“怎么了世子妃?”
姜梨已经在很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微微起伏的声调还是暴露了她的急切。
“我放在桌上的瓷瓶,怎么不见了?你看到了吗?”
天冬点头:“看到了,昨夜掉在了地上,奴婢怕再掉地弄出响动惊着世子妃休息,便放在了外面。”
得知是被天冬捡到了,姜梨这才呼一口气。
等天冬去了趟外屋后回来,她的小脸却是变了,紧张自责地跪在地上说:“世子妃……瓷瓶……真的不见了!”
怎么回事,她记得瓷瓶是放在外面桌上的,难道是有人来把东西拿走了?
天冬想了想:“世子妃,一定是碧桃!前两日您不在院子时,奴婢就瞅见她偷偷进过几次里屋,只是当时屋子里没丢东西,她又是掌勺李厨娘的女儿,奴婢也不好把事情闹大。”
那李厨娘性子最泼辣了,因着是老夫人身边赵嬷嬷的亲戚,在府中横行惯了,连她女儿也变得十分张扬。
姜梨是知道这个碧桃的,近日的膳食基本都是她在送。
她美目里划过一丝深幽光芒:“此事先别闹大,你去把碧桃找来。”
天冬迟疑着道:“可世子妃,那碧桃在府中就像是个小主子似的,八成不会理会奴婢的。”
姜梨眼波流转,红唇勾起娇媚弧度:“你就说,这几日她的差事办得好,世子妃要赏她。”
天冬眼睛一亮,赶紧去了!
于此时,另一边。
今日是宋云檀要去寺庙小住的日子,其实算起来已经比往年拖延三五日了。
一大早空青便开始搬东西。
宋云檀长身立在府门前,因为要去寺庙,今日的他换了身更为素净的纯白锦袍,手上佛珠也换了个新的。
但再寡淡清冷的衣服,穿在他身,也遮掩不住他的风华,反而平添一种凛冽气场,不仅仅是拒人千里,而是那种上位者般的令人心生畏惧。
只是如今他年轻内敛,若不细看,很难现他的这股气场。
空青走过来问:“世子,上回您丢的佛珠我没找着,要不要再找找?”
宋云檀冷淡眸子闪过异色,微垂眼帘,看去手里的新佛珠:“不必找了。”
空青哦了声。
旁边有奴才经过,一一朝着宋云檀福身见礼。
宋云檀目不斜视,没有作答。
府中人都知道他性子,行完礼便走了。
宋云檀却在要上马车时,突然侧头叫住了方才路过的奴才。
“等等,你,过来。”
他的语气平淡,细听却带着一股别样寒意。
被叫住的奴才打了个哆嗦,赶紧屁滚尿流跪下:“世、世子!奴才没惹事啊,正打算去铺子上帮着管家搬东西,当真没惹事……”
往日世子从不管府中事,也不会和下人多废话,今日这是怎么了?
在空青和梵书等人的惊讶目光下,宋云檀已经朝着他走了两步。
他神色清冷,一身白衣,低头睨来的眸子镀着冷光,又好似带着悲悯,宛若上神审视着凡人。
那奴才已经在浑身冒冷汗等死了,却听头上传来男子冰冷的问话。
“你怎会有此物。”
奴才抬头,这才注意到别在自己腰上的瓶子。
“啊?这个吗?这个是碧桃给我的。”
“奴才当时只是看着这瓷瓶有点好看,就带在身上准备出去卖个好价钱……世子,这个绝对不是偷的!奴才该死,求世子饶恕!”
他虽然不知道犯了什么罪,但求饶准没错!
“碧桃?”
宋云檀微眯眼,显然不认识此人。
应该说,他对府中的奴婢都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