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眸盯着面前的这碗汤看了几秒,低声喃喃道:“……原来这是补血的吗?”
翁奶奶没有听清:“小与说什么?”
我端起汤喝了一口,让自己笑起来,“没什么,我说很好喝。”
看着这碗乌鸡汤,我才反应过来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江既了。不见更好,一见着他我就很难受。
三点一线一连忙了这么些时日,a市早已入冬,出门前收到天气提醒,未来几日可能会出现降雪。
我还从未见过a市的雪,或许今年能亲眼见一次。
安安静静地吃完一顿饭,天色已晚,翁奶奶开着车送我回学校,她看着我下车,轻声唤了一句“小与”
,见我停下后继续说,“我看你今天吃饭的时候一直闷闷不乐,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事。”
我让自己弯了弯嘴角。
翁奶奶细细看了我一会儿,“要不要和我聊聊,说不定说出来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我扶着车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您觉得,会有人上一秒对另一个人很好,下一秒却对那个人恶语相向的吗?”
“听起来很割裂的样子,”
翁奶奶弯了眉眼,开着玩笑说,“如果不是有苦衷的话,可能那个人有心理或精神方面的疾病。”
我愣愣地点头,“这样吗……”
又过了几日,天气愈发冷,但说好的雪一直没有降下来。
我拿上资料出了实验室,手机在包里震了好几下,拿出来一看,是张一凯在群里吆喝着晚上一起出去吃火锅。
刚想回个好,又弹出了一个新的消息,陈原对我说他在学校大门等我,把下一个疗程的药给我。
慢吞吞地回了一个“好的”
,又给张一凯说我晚点再去,然后背好包往大门走去。
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车,应该是陈原自己的,我走过去轻轻敲了一下车门,车窗便降了下来。
“乐先生,”
陈原点头问了个好,把药递给我,“这两天好像没收到你发来的照片?”
我接过药,带着歉意说:“这两天太忙了,没记起来。”
陈原应了声,没再多言,“那我先走——”
“原哥。”
我罕见地打断了陈原,“以后你不用给我送药了,每个月的钱也不用打给我了。”
陈原踩油门的动作一顿:“怎么了?”
“药我能去医院自己拿的,至于钱……江既应该不想和我继续合约了,他可能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陈原语气奇怪:“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我无奈笑笑,轻声说:“他讨厌我,应该不想和我有瓜葛。”
“……”
陈原默了几秒,说,“您愿意和我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