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了几条消息,接着对我说:“年会八点开始,我们现在过去正好。”
偷情?
年会在a市的一个酒店,陈原带着我进了场,穿过走廊和大厅,时不时有人上前用略带打量的目光扫过我,再笑着问陈原:“陈助,这是?”
“家里弟弟,带他来吃点东西。”
陈原替我挡了许多目光,领着我快速走过人群,回过头低声对我说:“江总现在抽不了空,我先带你去空房间等一会儿。”
我点头应下来,跟着他到了一个空余的包间,陈原说:“乐先生在这里等一会儿就好,年会上还有些事,我先出去了。”
“好,哥你去忙吧,我自己在这里待着就好。”
陈原走的时候带上了门,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了十多分钟,看了下墙上的时钟,心里想着江既可能还要再忙一会儿,便起身离开包间,四处转了两圈,找到了最近的厕所。
今天下午被宁青生叫去咖啡馆后直接跟着陈原来了酒店,一直没上厕所,现在有点憋得慌。
厕所很干净,还带着淡淡的熏香味。年会已经开始,我听见附近的宴会厅传来主持人的演讲声和一阵掌声,厕所里没人,我随便找了个坑位,还没拉开裤子的拉链,身后突然有一阵气流的变动,接着一双带着凉意的手捂上了我的嘴鼻。
“!”
我顿时瞪大双眼,一瞬间脑中闪过了几段那次绑架的情景,刚想挣扎,身后的人就俯身向我靠近,凑在我的耳边低声说:“别怕,是我。”
熟悉的声音和气息让我狂跳的心一下平静,我慢慢缓了一口气,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那只手的掌心里,多日的不安在这一刻散去。
我轻眨了两下眼,仰起头往后看去,望进了江既的眼睛。他放开了捂在我嘴上的手,半垂着睫毛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也不开口说话。
我在他的目光中舔了一下因许久未喝水而略显干涩的嘴唇,“你知道我在这里啊。”
“嗯。”
江既说,“不是让你在房间里等?”
他面上表情淡,目光沉,让我不得不想他是不是生气了。是在气我直接跑来找他吗?还是气我没有乖乖待在包间?
我冲他讨好地抿嘴笑,转过身抬起双手揽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往他的嘴唇贴去,因为动作太过着急,一不小心偏了角度,嘴唇只堪堪撞在了他的嘴角。我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江既的嘴角。
江既停了几秒,然后上手掐住我的腰,微偏过头直接撬开我的嘴唇开始掠夺我的空气。他吻得有些急有些重,我不由得轻哼了一声,刚想与他贴得更近一点,就听见厕所外传来了交谈声,越来越近,听起来似乎是往厕所这边走来。
我动作不由得一顿,后退半步想与江既分开,但江既掐在我腰间的手一用力,带着我往隔间走了几步,他一边与我接吻一边随意拧开了一个隔间的门,带着我一起进去。
因为缺氧,我浑身无力,被江既带进隔间的时候一不留神被台阶挂住,整个人扑在江既的身上,把他撞在了隔间的墙上。
江既松开我的唇,压低了声音说:“这么着急吗。”
我借着这个间隙急促地呼吸着空气,听见江既的话脸上烧了起来,我抿了抿湿漉漉的嘴唇,小声解释:“我是被绊倒了……”
交谈声逐渐靠近,最终离我们仅隔着一扇门,我止住了话,抬头盯着江既,呼吸还未平复。
“你说江总去哪了?我一转身他就不见了,还想和他聊一下实验室最新的结果,结果呢,人都没找着。”
“老师您别着急,江总现在可能是在忙,一会儿我给他发个消息问问。”
另一个人笑着说。
这声音我听着略微耳熟,若放在平时我定是能想起来,可现在在狭小的隔间里我头晕脑胀,实在没记起这是谁。
外面的人磨磨蹭蹭没走,江既背靠墙壁,一只腿半弯曲着,手指不断顺着我的耳朵上下轻轻滑动,最后宽大的手直接擦着我的后颈往他那方靠近。
我猝不及防,下意识想哼一声,突然记起外面还有人,生生地将话噎了回去。
“外面还有人。”
我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
“我知道。”
江既的声音又低又哑,他的指腹不停在我的皮肤上摩擦,我在他的手里打了个轻颤,看见他缓缓低头,慢慢地、一下一下舔舐着我的嘴唇。酒店的厕所是没有开暖气的,墙壁冰凉而坚硬,但是狭小的空间好像总能让空气升温,我的毛衣下冒出了细密的汗,江既的手也染上了热气,悄然滑入我的衣间。
我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也感受到了他的。
有点痒,好像一只动物在舔我,我在暖色调的灯光下想,有点像deshik。deshik是一只很聪明的纯种德牧,以前我躲在江宅附近的灌木丛里,只有deshik会寻着味道找到我,通常嘴里会叼着飞盘,看见我后会凑上来闻闻,然后一张嘴,飞盘掉下去,它湿热的舌头就在脸上一下一下舔着,在我身上沾满它的口水然后再叼起飞盘欢快地跑走。
隔间的门外传来的谈话,我听见了“论文”
“血障”
“细胞”
一类的词,迷迷糊糊地好像记起来了刚才那个熟悉的声音来自谁。
一阵哗哗的水流响起,隔间外的声音逐渐远离,江既稍稍往后退了分毫,低着头用不满的语气说:“你在走神,在想什么。”
“在想……”
我本来想说deshik,又怕让江既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变成了“在想一只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