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危攥着齐棹的手忍不住紧了点。
正好要下台阶,齐棹感觉到alpha的力度已经不单单是牵着他的手了,更有占有欲在蔓延,他不明白突然怎么了,他和助理同处一室处理文件的事也跟祁危说过,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连什么牌子的、什么味道,他也说了。
总不至于连他那只脚先进门的都要知道吧?
齐棹默了默,偏头看向祁危,有些昏暗斑斓的光线照在他脸上,让齐棹不太看得清楚他的表情,却也将他的危险感剥了出来:“祁危。”
齐棹轻轻问:“怎么了吗?”
祁危微微低眼:“没什么。”
他拉开车门,俯身将齐棹送进去,又玩笑般说了句:“只是忽然觉得我们的缘分有点浅。”
到底为什么,他布了这么多网,还能让齐闻濑偶遇上呢?
齐棹:“……?”
他怔住,看着祁危,忽然想到了齐闻濑。
他确实挺赶巧的,总是会莫名其妙和齐闻濑碰上。
……但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这也要吃醋吗?
齐棹默了默,有点无奈地看了眼祁危还抓着自己的手:“但我觉得我们的缘分才是最深的。”
齐棹是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情话,他只是想告诉祁危一个事实,好让alpha不要老是患得患失:“因为一场宴会结缘,我根本不知道你,却听见了那么多关于你的事。”
“哪怕是后来在a国,我也常常会从各种各样的人嘴里意外得知你的一些消息。”
齐棹认真道:“感觉就好像,明明没有面对面多少次,却无端很了解了一样。更神奇了,不是吗?”
祁危缓缓勾起了唇。
其实没什么神奇的,只是他一直在做努力,在齐棹面前刷脸,让齐棹时不时地就能听见他的事,明明只说过短短那么几句话,他却非要齐棹永远忘不了他,常常听到他,想让齐棹不断地在脑海里深化“祁危”
这个名字、这个人……
但他还是因为齐棹的话而感到开心。
因为齐棹愿意哄他。
“嗯。”
祁危笑着重复:“我们的缘分才是最深的。”
33(五更)
祁危说的那家私厨,并不是简单的私厨。
会员制不说,还不是寻常人能办会员的。
因为是新开才两年的店,所以齐棹也没尝过这家店的味道。
但这家店是仿古设计,占地面积虽然不说很大,可亭台水榭,假山布景都设计得别有趣味,甚至灯特意仿古用了石灯幢,不过里头就不是油灯或者烛火了,而是仿制烛火的灯泡,不仔细看,还是很真的。
“……这家店怕是装修都用了不少钱。”
这要是换别人来,多少要说齐棹这感慨有些俗气,只看花多少钱,不看景致多漂亮。但祁危和齐棹确实在这方面有共同话题:“嗯,不花钱又怎么能吸引想靠花钱来标榜自己不俗的‘上流人士’呢。”
齐棹想了想,也是:“毕竟限量就是专门为了刺激有钱人诞生的。”
很多资本明明也知道,毕竟就是资本发明出来的,但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他们也愿意陷在这个怪圈里。
“不过这家店的厨师别的菜口味差不多,但做海鲜一锅烩确实是一绝,你会喜欢的。”
不然祁危也不会带齐棹来这儿,华而不实地吃一顿饭…齐棹不会喜欢的,他知道。
他们说这话进了包厢里,齐棹多看了眼那个屏风,就被祁危问:“喜欢?”
齐棹收回视线,莞尔:“你这话说得好像我要是点头你就要买下来一样。”
“确实可以。”
祁危随手摸上屏风,指尖扫过上头的水墨小舟,眸光有一瞬不明,嘴角含着的笑不变:“如果你想把它搬回家的话。”
还别说,祁危家里也是偏复古的装修,搬这个屏风摆放在书房或者别的地方,也不算突兀。毕竟这个屏风是黑白为主色,再以红色做点缀,让整个屏风有些别样的意境。
绘画是山水,两岸和一江,江河之中有一扁舟行过,但没有人,仿佛这一叶扁舟是随着风和水波在飘荡,只是看水势,它又是逆流而上。
虽然没有题字,但齐棹确实觉得这幅画好看。
“算了。”
齐棹笑:“又不是小孩子,喜欢什么就一定要到手,它放在这儿,我们以后想吃这家店了就过来看一眼,比买回去摆着要好。”
祁危想了想,也没有再坚持,只是准备回头吩咐丘戢,还是买下来,不过是为了让店家收好,以确保以后齐棹来能看到。
因为提前安排了,所以他们坐下来没多久后,一大锅海鲜就上了桌。
香辣味的,别说看了,还没吃,齐棹就闻到了让人发馋的香气。
因为摆盘也很好看,所以齐棹抬手拍了张照,他没太注意,拍到了坐在他对面的祁危一点,不过也就是手和衣服。
祁危今天穿的也是休闲装,和齐棹身上这套还有点像。他手腕上戴着的表也和齐棹的是同一个牌子的。
齐棹这块表不算贵,而且是女表,是安惢知的。
这还是他去外婆外公家收拾东西时翻出来的表。因为有些年代了,所以款式有几分旧,不懂行的也不知道是女表,毕竟看着还挺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