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话音未落,就听二楼有个女人应了声,“老孙啊,上来吧,我在书房。”
嗓音柔润浑圆,又带了那么点儿沧桑。
郁良听到耳中,心说果然如此,撇嘴笑了笑,就随孙老六上了二楼。
过了玄关,转身就是书房,一盏壁灯将屋内照的满目橙黄。
落地窗前是一张精致的茶座,而竹椅上则端坐着一个模样端庄,身材稍微丰满的中年女人,其一头长短适中的头被烫成了小波浪卷儿,正面带微笑的打量着郁良。
“刘总,这就是那小半仙儿,郁良。”
孙老六圆滑的很,随即朝这女人笑了笑。
郁良随后也不卑不亢的点了点头道:“刘总好。”
“嗯,小伙子长得不错。”
那女人随即点了下头,话里透着欣赏,但脸上却没丝毫异色,接着就见她指了指一旁的竹椅,“既然是老孙的朋友,那也就别客气了,我叫刘菊,年岁比你大了些,就叫我刘姐吧。”
郁良当然没客气。
他习惯了方清盈的冰冷大气,自然也没拿眼前的女人当做多么显贵的存在,落座之后直接开门见山:“刘姐,本来我今天来石市半点儿私事,正好老孙给我打了电话,说带我来见个贵人。”
说到此,他为了避免唐突,接着又风趣的说笑道:“说实话,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您是个五六十岁的土豪大叔,没想到会是刘姐这样的美女,惭愧啊惭愧。”
“哦?”
刘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接着脸上添了笑容,边沏茶倒水,边朝孙老六调侃道:“老孙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也不说提前给人家透个底。”
“唉,疏忽了,疏忽了。”
孙老六闻言擦了把汗,笑着说道,“路上赶得及,没顾得上,再说刘总你不是嘱咐过了吗,让我少透露点事儿,我又哪儿敢不听啊。”
“哦?这又是我的不对了?”
刘菊和孙老六说笑着,似乎已相识多年,话语间轻松了许多,但郁良此时没在意这些。
他自从进屋开始,就时时刻刻的注意着刘菊的举动,乃至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说实话,这还是他昨晚看过那本《灯下黑》之后的心得。
相术不只是玄术,除了那些玄妙的刑冲克害之外,还有最基本的察言观色,体察甚微。
水可斗量,人可貌相。
言之善恶,皆出本心,行之急缓,必有其道,心之喜怒,皆会与表。
不是不察,而是功夫不到而已。
这位刘总没下楼迎接,而是让人直接上楼,从始至终端坐在那儿,稳重好静只是其一,其二则可能腿脚不便。
而且看其沏茶倒水的过程,两手小手指的指关节都带着非自然的侧弯,这在骨相上是典型的膝盖受损,行动不便的特征。
综合以上两点,郁良当即作出了判断,这女人膝盖有问题。
他正在心里琢磨的时候,刘菊那边也说笑的差不多了,见他一直没搭话,随即将沏好的茶朝他这边挪了下,并笑着问道:“郁良啊,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
郁良张口就来。
“哦?”
刘菊挑了下眉毛,“这么小年纪就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倒不多见啊。”
“也是。”
郁良应声点头,端起茶抿了一口之后又说道:“毕竟现在社会上坑蒙拐骗的混混儿居多,有真本事的少之又少,何况我这岁数,呵呵,刘姐怀疑也很正常。”
刘菊闻言一愣,似乎没料到郁良会这么直接,当即尴尬的笑了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藏着掖着,说实话,前两天听老孙说的那么神乎其神,我还真的有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