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良自然清楚,这曾老如此大方的先掏钱,无非是给邹行礼个面子而已,至于他这卦算得准不准,已经不重要了。
他没有动钱,只是在曾老脸上扫了扫,接着叹道:“曾老空有一身抱负,膝下却没了传承之人,可惜啊,可叹。”
果然,他这话刚出口,曾老眼神一亮:“什么?你怎么看出来的?”
说着就身子一矮,坐在了对面的马扎上。
邵迪一直在郁良身后倾听,这会儿也好奇的凑了过来,因为没座,干脆蹲在郁良身边,雏燕般等着郁良的下文。
郁良见曾老的反应中了他的猜测,就要趁热打铁,却现曾老的注意力忽然转到了邵迪身上。
只见其瞪着眼泡子,死死盯着邵迪的双手,嘴角还一抽一抽的,仿佛现了世间最美的美食一般。
紧接着,其眉尾一挑,一步跨出,伸手朝邵迪抓过去。
邵迪倒是反应挺快,尖叫的同时就躲到了郁良的身后,但曾老仍不肯罢休,嘴里嘟囔着:“丫头别躲,快让我看看你的手。”
“师父,你看他啊,快帮我挡着啊。”
邵迪哪儿见过这种阵势,吓得小脸焦黄,嗓子都变了声。
郁良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回手握住邵迪得胳膊:“小迪别怕,曾老没恶意。”
他这么一说,曾老也赶紧点头道:“对对对,我真的没恶意,看看手就行。”
“才不,凭啥让你看。”
“来嘛丫头,让老头子我看看嘛,回头给你买好吃的。”
“哼,甭想贿赂我,小心我师父揍你。”
邵迪见情况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儿,胆子也大了起来,接着这一老一小就像老鹰捉小鸡似的围着郁良团团转。
郁良一阵眼晕,心说这哪儿行,当即张开双臂挡住曾老,和颜悦色道:“曾老啊,你看丫头的手,到底是什么意思?”
“唉,你看我都老糊涂了……”
曾老闻言老脸一红,唉声叹气的解释起来。
正如郁良所料,这曾老叫曾保仓,曾是当年云沁茶行的茶道席裁判,因为和茶行意见不一,才负气离开了茶行,私底下培育弟子多年,但始终没有找到个合适的人才。
今天偶然在这儿现了邵迪的手型极佳,是参研茶艺的上上之选,这才爱才心切,失了分寸。
郁良心头豁然一亮,心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随即将邵迪从背后拉了出来。
邵迪见郁良脸色欣喜,便也听话的伸出手去。
曾老如获至宝的将那双小手捧在手中,慢慢的揉捏了片刻,突然眉飞色舞起来:“好啊,好手,老天有眼啊,哈哈……”
不过他这动静太大,吓得邵迪噌的将手缩回,躲到了郁良身后。
郁良随之哈哈一笑:“曾老啊,既然您这么高兴,不如……”
“师父你啥意思,不要我了吗?”
“不是不是,师父可舍不得,师父的意思是……”
可还没等他说完,就听邵迪在身后带着哭腔喊起来,赶紧出言安慰,曾老也及时凑过来,连哄带诈的说了些好话,这才稳住了局面。
一来二去,总算谈好了条件。
从即日起,邵迪跟曾老回家学茶艺,食宿全免分文不收,而小丫头脸上不但没喜色,反而又加了一条,白天学茶艺可以,但晚上必须让郁良去陪着教相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