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怕万怕,还是没能躲过。
程老爷子就是再看重皓月,也不可能容得下这种丢人的大是大非,当即脸色沉了下来:“皓月,此事当真?”
“这,这,我……”
皓月没料到这事儿会被泄露出去,一时措手不及,脸色惨白的踌躇起来。
郁良怎能坐视不管,当即站了起来,哈哈大笑道:“我说你们啊,都活了这么一把年纪,竟拿这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来认真。浩然稀罕哪个女人,那是人家自己的事儿,既没父母之命,也没媒妁之言,八字还没一撇儿的事情,你们急个毛线?!”
生怕分量不够,他又趁热打铁道:“你们身为长辈,虽然说有监督管教的权利,但也不能整天看着人家,研究人家跟哪个女人睡觉的问题吧。”
说着,他扭身瞅了瞅程文远,鄙夷的笑道:“程大伯,咱说话得凭良心,您那宝贝儿子睡了多少个女人,难道都娶进家门了?再说了,那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说也是条生命,如果你们都对这个介怀,大不了生下来之后过继给我,我稀罕得紧。”
顿了顿,郁良见诸位都不做声,当即把手机掏了出来,面色一寒道:“程大伯,你口口声声说为了程家大业,那程权这半年以来都干了些什么,你心里清楚,如果今天真要撕破脸,说出个究竟,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你血口喷人……”
程文远虽然心虚,但依然抱着侥幸心理,瞪着眼泡子和郁良对持起来。
郁良冷冷地哼了声,然后手指一动,录音立刻放了出来。
虽短短不过十几分钟,却只要是明白人,就能听出个所以然,众人当即瞠目结舌,纷纷盯着程文远,似乎是想听他解释一二。
然而,郁良那儿肯让他狡辩,当即将皓月中了遗恨香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听得皓月连连抽泣,而程老爷子则两眼暴突,双手打颤,一脸铁青的盯着程文远。
“文远,我视你为长子,处处迁就你父子二人,希望程权掌家之后能宽厚待人,哪知你竟然纵然这逆子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还想勾结外人,哼,如果我今天再不拿出点儿家法,还能撑得下你们?”
程老爷子显然是真的动了怒气,可就在他要进一步飙的时候,门外传来杂乱无章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女人磕磕绊绊的闯了进来。
正是宋妍。
只见其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捂着小腹,脸上苍白无色,而在其小腿上,此时已血迹斑斑。
“我,我,我已经将孩子打掉了,求,求你们不要为难浩然……”
话未说完,双眼一翻便倒了下去。
郁良手疾眼快,缥缈步自动激,一个健步就窜到了门前,伸手一揽宋妍的腰身,就势将其送至了皓月的怀中。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宋妍,宋妍……”
皓月将宋妍抱在怀里,一个劲儿的喊着,而郁良则及时的将手指搭在了宋妍的手腕上,体内木之气随念而起,远远不断的灌输进了宋妍的体内。
正在这时,门外又响起脚步声,程浩然疯了似的窜了进来,见宋妍正奄奄一息地躺在皓月的怀中,当即气炸了肺,指着在场众人嘶吼道:“你们,都是你们,丧心病狂,我恨你们,我恨……”
郁良心生不妙,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再难收拾,随即从皓月怀中将宋妍抢了过来,转身塞进了程浩然怀里:“快,别愣着了,先去医院。”
“好,好。”
程浩然这才冷静下来,朝众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后,抬腿跑了出去。
屋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一场闹剧,就这样,以一个柔弱女人自残的方式,无言的终结。
郁良不禁仰天长叹:“人呐,没有了人,钱财又是何物,是是非非,强取豪夺,又能保得了万世永昌?”
说罢,一扭身,哈哈大笑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