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瞻拿着随身帕子给赵思危轻轻擦拭血迹,见赵思危是真的吃疼,眼神询问他是不是想找孟家麻烦。
他其实也不信赵思危能摔成这样,他身手很好的。
赵思危歪头对上张瞻质疑的眼神,一脸震撼,指着孟红朝眼神质问他:怎么,你别告诉我你看上她了!
张瞻拍拍他的好腿膝盖,安抚他的炸毛,表示他一点也不喜欢孟红朝,会给他找场子,先不要闹。
得了,今日一过,他又要被人调侃欺负女子了。
他叫人去找冰块,起身看向孟红朝,“孟大姑娘把九殿下推下台阶,刚刚不止我亲眼所见,许多宾客都瞧着了。”
“是他自己摔的!”
孟红朝真冤屈。被男神误会冤枉,她不接受。
“九殿下为何要自己摔?”
张瞻背过手,“孟大姑娘,先给九殿下赔个不是吧。”
赵思危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只是现在他太疼鬼火在心口冒泡,在场太多人看着,必须得做出个样子来。
先让孟红朝磕头认错,赵思危再逼逼叨叨几句,这事儿就结了,不会闹大了。
不等孟红朝动作,孟钦墩已经上前对着赵思危跪下,“还请九殿下赎罪,我姐姐被家里宠坏了,我现在就带她走!”
赵思危抱着他的膝头自己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孟红朝不乐意,“明明就是……”
“明明是什么?”
张瞻冷着嗓,“九殿下受伤是不是与你有关?是就可以了,眼下九殿下什么也没说,孟大姑娘还要如何?”
“姐姐!”
孟钦墩叫孟红朝,让她下跪赔罪。
孟红朝切齿岿然不动,“我凭什么给他下跪!他又不是皇帝!”
人群中的汀窈听着这话,直接抹了把脸。
换个意思就是,你跪谁就是承认谁是皇帝了?
果然,赵思危听着这话笑了,“也对,我哪里是太子哥哥,能让你们孟家人心悦诚服下跪。”
看热闹的人都露出同情目光。
赵思危最是刁钻德行,他不计较就罢了,真计较起来,多的是法子收拾你,本就是皇帝最小的儿子,回去撒个娇,皇帝还不是万事都随他,更别说最维护赵思危的张瞻还目睹了一切。
孟红朝怕是要让孟家上下都不得安宁了。
孟红朝看向赵思危,“太子本就是储君,日后的天子,说是现在的隐形天子都对,你呢,你就是纨绔皇子,靠着你娘卖脸皮才有地位,等着你娘年老色衰了,你还能嚣张多久。”
孟钦墩惊了,瘫坐在地上都感觉脖子在地上滚了。
赵思危哦了一声,“原来你们孟家就是这样看我的?”
张瞻也是很难得说了句尖锐话,“孟红朝,你知道谋害皇子,辱骂当朝贵妃,议论东宫,三罪齐下,你死了不打紧,你全家日后能不能在京城生活都是未解之谜了?”
“我不管你如何来这里,是记恨办诗会的人和你家的恩怨,想要来骂他几句,可你搅和了我张瞻的宴会,你可以回去告诉你祖父,父亲,以后你们家不用再和侯府往来。”
不管她为何而来,抓住机会让孟家不能和太子往来就好,到时候孟家只能去给赵思危当孙子,就是表态支持赵思危了。
赵思危自己呼呼疼过了,脑子也回来了,觉得张瞻真厉害,一句话就把他自己揭过去了,孟红朝是来骂仇人的,还替她留了个“孝”
字做退路。
嘴皮子一翻就是谋算,果真脑子清醒看这个人,真是越看越让他心里不舒服。
张瞻见赵思危看他,有点摸不清楚他的意思,到底昨夜二人才闹了一场,不过好歹留宿时没把侯府给他烧了,说明赵思危只是让心里对他有了疙瘩,他罪不至死。
孟红朝被张瞻的话吓得愣住,只是重复,“我没有推他……”
赵思危声音微微冷,“你再说一遍?”
孟红朝莫名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