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滇地是何等的混乱,但在这一片土地上,所有人都不曾有紧张的情绪。
镇子上所有人都意识到,强大的武力,才是安全的保障,也是说话的权威。
一些小孩子们在学堂里闹腾着要参军,都被家里的母老虎拎出去给教训了一顿。按照老百姓的看法,想要出息,就必须读书。读书可以明事理,读书可以让你认清这个世界,而在刘华看来,无非就是,以前的日子太贫穷,读不起书罢了。
随着经济体系的建立,代金券的放,如今的镇子,越的好了!
在这里,没人担心吃不饱,也没人担心自己没衣服穿,而那位小少爷鼓励着女人出来做事,如今在此的纺织业,可以说达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程度。
毕竟,现代机械化生产,和古老的手工业相比,那绝对是天上地下。
“此次的目的是给他们一个震慑,我需要这一座山。”
刘华指着地图,将一片地区给圈了起来,道:“他们给了咱们借口,咱们就的对得起他们送来的把柄。”
孙思邈不懂刘华为什么对此这么执着,但他也清楚,搞经济建设什么的,貌似人家刘华就是比他强,看看如今镇子里的人,一切都无需多言。
“少爷,这地方距离咱们不近啊!”
杨芳道:“要是打开这条路,中间不知道还有什么幺蛾子,那些土匪们不可能……”
“谁要是闹腾,就给我打!张老三,你也别闲着,尽可能的去中原给我拉人,争取在今年年底,咱们总人口破万!另外,组织镇子里的人,往昆明这边开,是时候该把咱们的地盘拓展拓展了。”
人口的掠夺,刘华从来都不会放弃,反正大唐过不下去日子的人多了去了,稍微的哄骗哄骗,拖家带口的肯定来,再者,来了也是按照一定的政策安顿的,也不能说只是单纯的骗。
杨芳领命下去了,但是……摆在眼前的问题不得不考虑清楚,那就是此地的地形。
平原地区能利用的都利用上了,剩余的便是无尽的山坳,如果提出放火烧山,估摸着少爷会把他给打死,但若是伐木后,如何?
“对了,还是找庄婷小姐问问,她会有办法的!”
杨芳找到庄婷之后,将自己的疑虑说了一下,小姑娘推着眼镜语气有些不悦,道:“你才是镇长!”
“我的姑奶奶,您就别开我的玩笑了,什么我叫镇长?您觉得离开了您,我能玩得转么?咱如今能勉为其难的玩转,还不是您在后面帮衬着?”
杨芳如今聪明多了,知道求人的时候先送马屁,管你拍在什么地方,反正好话谁都爱听。
这话庄婷听的很受用,就连一直沉默寡言的裴音都很诧异的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岁的姑娘,一阵的不解。
她来此已经快十天了,说是习惯,却也不习惯。
毕竟以前的日子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如今在此是,所有的事情要亲力亲为,难免的磕磕碰碰。
年轻的女子,喜欢和年轻女子凑在一起。公孙黎和秦芳平日里有事情要做,而且因为她们两人的经历,所以有些代购,所以她只能和庄婷混在一起。
说来也怪,这个小姑娘一向沉默寡言,总是喜欢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一些她不认识的符号,可是这小姑娘在镇子里,绝对没人敢惹。
甚至走在路上,无论是大姑娘小媳妇,老爷们小汉子,都会恭敬的叫一声庄夫子。
本以为已经认识了庄婷,可是现在看来,还不仅限于这个啊。
“哼!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
庄婷小小的嘚瑟了一把,道:“少爷是讨厌资源浪费,他可从来都没说资源的合理利用不行,那么多的树,你不会弄出来全给造纸?”
杨芳一愣。
“你也真是的!”
庄婷有些恼火的将一堆材料递给了他,道:“这是少爷给的书籍里记载下来,科学一派的造纸术,不过前提条件是,不许将废水排湖里!”
“这、这、这……”
“这什么这,你也不想想中原一套书多贵?咱们现成的技术放在那里不合理运用,那的损失多少钱?你要是能耐,在今年里造出一百万册书,就算把那几座山给砍光了,少爷骂人我担着。”
杨芳带着怪异走了,裴音犹豫了一番后还是开了口,问道:“庄家妹子,为什么你能参合进男人的事情里去?这样,好么?”
庄婷怔了一下,笑了笑,道:“裴姐姐,你想多了,不是我要搀和,而是他们逼着我要搀和。”
这话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小小的得瑟一下,但对于裴音而言,简直是被雷了个外焦里嫩。大唐的女子纵然还没被道德绑架,限定在一隅之地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乖宝宝,但若说敢在男人们的事情上指手画脚,那绝对是犯了忌讳,必然会被万人给唾弃。
庄婷是小女儿心态,但她的逻辑思维没的说,解释道:“咱们镇子上没闲着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有事情做,少爷也不是迂腐的人,他也希望女人们能撑起半边天,不信你出去走走,咱们这边的工坊,很多都是女人在做。”
裴音怔了怔,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是个闲人一样。
不过也是,她来此这么久,压根就不知道该干什么,日子过的迷茫不说,还无所适从。
“可是,可是……可是我应该干什么……”
她在自问,也在问庄婷。
“裴姐姐,你好歹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小姐,只要放下了身段,什么事情不能干?别的不说,咱们的学堂就缺很多先生,有的时候赶鸭子上架,连少爷都要去授课,更别说我了,基本上每天都要抽时间去教那些孩子。”
一说这个庄婷就来气,师资力量缺的离谱,耽搁了她不少学习的时间,实在不爽。
裴音皱着眉头不说话了,按照她以前的认知,女子在出阁前是不适合抛头露面的,这于礼教不合,不过,貌似在这里,这一切都如同虚设,根本都当不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