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寇勿追!”
刘钧策马在长枪阵容前奔过,一面跑一面大声的喝令。
战斗比刘钧想象的更简单,他虽然是十五个骑手带着一百二十个新兵。
可其实对面的贼匪并不比他们好到哪去,同样是十来个骑马的贼匪精锐,带着三百余炮灰乌合,面对着赵大谷二十几个巡检弓手时还能凭人数占上风,可面对着刘钧这些有经验的九头鸟军官带着群勇猛的新丁,他们却不行了。
几轮火器已经把贼人的魂都吓掉了,加上那齐整的丈八长枪阵,贼人就像狗咬刺猬无处下嘴。当刘钧等人把那些带头冲锋的骑马贼匪干掉后,其余的贼人见冲在前面的同伴都被长枪刺成肉串,终于一声喊,调头撒腿就跑。
新兵们想追,刘钧制止了。
一群乌合流寇,跑了他们就不可能再重整队伍杀回来,这样的一群炮灰,杀之无益。就算砍了人头,上面也不会给刘钧多少银子,反倒是每砍一个人头,刘钧自己得掏二十两银子。这些都是些老弱,就算俘虏了回去都只是白费粮食。
此次的目的是解救赵巡检,既然击溃了贼匪,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新兵都去割级,每人都要刀头见血!”
刘钧对一众新兵喝道,这些新兵素质极不错,刚才虽是第一次战斗,但没有人慌乱,贼人骑马冲来,他们也没调头,而是依令举枪刺击,这相当难得。
不过刘钧还是希望能够让这些新兵更快的适应战争,让他们去砍贼匪脑袋,拿刀枪去戳尸体,也是让他们适应更快些。
战斗结束,队形解散,新队员们提着柴刀、铁镰、斧头在领队的带领下去拿贼人尸体练手,刚刚还表现的非常不错的新兵,却有不少人在砍着尸体脑袋的时候忍不住呕吐起来,刘钧笑了笑,这才正常。
赵大谷在弓手们的搀扶下下了山。
“九头鸟马队队副刘钧。”
“虎头关巡检赵大谷。”
赵大谷站直身体,自我介绍,“多谢刘兄弟,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们虎头关巡检司二十来号人今天就全交待在这里了。”
他是自真心的感谢,这次轻敌中伏,真的是险之又险,差点就全军覆没了。原本在山上的时候,他都已经觉得死定了,县里根本来不及救援,派人去向刘钧求援,也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不料刘钧还真来了,而且居然这么轻松的就击败了贼匪。
“都是同袍弟兄,刘某义不容辞。”
刘钧摆手。
赵大谷打量着在战场上挥刀砍着贼匪脑袋的新兵,“都是群壮小伙啊,这些就是九头鸟的弟兄们吗?赵某之前也听说刘队和李队两位带着一众九头鸟兄弟在中驿馆那边是大展神威啊,将悍匪**子都给灭了,了得。”
刘钧回头看了眼那些捂着鼻子在打扫战场的新兵,笑了笑,“这些确实是我九头鸟的兄弟,不过都是这几天刚在太平乡招募而来的,也多亏太平乡民风尚武,胆大彪悍,要不然就凭我和十几个兄弟,就算来了,还真不一定能解此围。”
赵大谷和一众弓手惊的目瞪口呆,“这些是新兵,不是上次中驿馆剿匪的那些兄弟?”
“剿匪回来后就放了七天假,队员们都回家去了,我跟几个兄弟来太平乡一个弟兄家中,原本只是打算过来招募补充点新兵,却没料到正好遇上此事,义不容辞就赶来了,幸好没误事。”
赵大谷心里震惊不小,原来他还觉得奇怪,刘钧怎么就一下子把九头鸟队带过来救援了。现在一听,居然都是些新招募几天的新兵,可就是这样,刘钧刚才竟然凭着这百余新兵和十来个老弟兄就把三百多贼给一举击溃。
难以想象。
若不是刘钧亲口说出,他都不会相信,刚才他在山上观战,明明看到这支队伍排兵布阵,极有章法,那些乡勇们举枪刺击,也毫不犹豫,真难相信,这些居然是才几天的新兵。
想他带着二十多个弓手弟兄,还自诩他这队人是训练有素,可之前也只是狼狈逃窜的份,人家同样只有十来个老兄弟却能带着一百多新兵,远道而来,把几倍的贼匪击的大败。
赵大谷对刘钧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人家虽然年轻,可这本领真不是吹的。
“此地不宜久留,贼人说不定又会回来,我们先回虎头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