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了又如何?她就能救得了你?还是你想让她看见你跟朕在屋里颠鸾倒凤?”
天子又走近一步,近的又能闻到香味,销魂蚀骨,理智难存,“她若是打搅了朕,宫里兴许得少一位太妃。”
他是皇帝,是紫禁城的主宰,他想要一个人的命,谁就得跪着把命献上。
姜雪甄没什么劲了,靠在门上流泪,天子一伸臂搂住人。
门外如意竖起耳朵听里边儿声响,未见动静,她提心吊胆的想再开口询问,被如棠猛一把拽住,悄声说,“如意姐姐,你不要命了!”
如意扼住话,她承过姜雪甄的人情,她见过姜雪甄被天子□□后有多可怜,她只是有些同情姜雪甄,想救救她。
她犯了一个奴婢不该犯的错,今日若不是如棠叫住她,她或许就没命了。
“我去打发贤太妃,如意姐姐你别再犯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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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天子温香软玉在怀,随手放下帷帐,天青色的帐幕一垂下,灯亮变昏暗,天子托着那软柔腰身放倒,她侧垂着半张脸依在枕头上,交错沉暗的光影下,她这个人犹如镀上了一层月辉,矜贵清冷的过分,不容人亵渎,却让人想要撕扯掉她的疏离冷淡,想看她含泪婉转承欢,想让她沾染上他的气息。
天子倾身过来吻她,她还是会躲,天子五指扣在那软腻两腮边,轻松固住,再堪堪衔住浸着浅香檀口,呼吸灼热,本该是急不可耐,这时却有闲心品尝着那点香,在那肌肤上打下烙印,再执着一只素手放到腰侧,教她解自己的腰带。
过肩通袖龙襕袍除下,天子挺秀结实的身躯袒露,胸口那道疤痕又出现在姜雪甄面前,天子故意将她的手放在伤疤上,指尖柔软与坚实胸膛相触,她被摁进褥子里。
姜雪甄身上的深衣被剥去一半,是从腰侧的环扣先去的,天子埋着头,她匆促摇了摇首,挨不住他的蛮横,她的眼尾染了红,再颓唐咽气,天子的指节转向腰,她终于呜咽了一声,拼尽全力拔下发里的梅花簪刺向那只为非作歹的手。
天子正入了迷,不想被她刺疼,瞬间直起身,瞧着手上被簪子扎出来的伤口流血,他舔了舔嘴角,满脸是被打断后的躁火。
“想杀朕?活腻了?”
姜雪甄颤抖着捂住自己,往床脚缩身,手里抓着簪子对向他,眼泪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往下掉,她还是逼着自己保持冷静,“我不想杀你,只求你放过我,你想要女人,马上就能选秀,你要做明君,断不想在史书上落下一笔强占寡嫂的污名。”
“你忘了,朕是李铎,朕连皇位都是从李景崇手里抢来的,抢一个寡嫂,谁知道?”
那支簪子天子分毫没当回事,探指揽她,欲夺了她的簪子,再行极乐。
可姜雪甄胡乱挥着簪子,将他手上划了好几道口子。
天子终于恼怒起来,“朕怕是太纵着你了!”
随即趴近要抓人,姜雪甄骤时将簪子抵到自己的咽喉处,天子一顿,笑出声,“你以为朕会怕你死?”
簪子立刻锥入皮肤,鲜血涌出。
天子心头一震,立即扑上前夺走她手里的簪子,手覆在细颈上,眼看着她闭眼晕倒,颈边血渗出手缝,天子心慌意乱的下了床,开门冲如意道,“快去叫太医。”
如意瞧他满手血,心知里面姜雪甄出了事,慌忙提着裙摆跑出去。
这头如棠才出了屋,和贤太妃说姜雪甄睡下了,贤太妃刚出醉景轩,却见如意往太医住的东篱舍下跑去,贤太妃犹疑不定,不是说姜雪甄睡下了吗?怎么还去请太医。
她又折返回去,如棠守在廊下,本是一脸焦急,但见她回来,便笑道,“贤太妃可有什么事要交代奴婢,等我们娘娘睡醒了,奴婢且跟她说。”
贤太妃不放心问了句,“姜妹妹没什么事吧?”
如棠道,“娘娘没甚事。”
贤太妃心下疑虑更加,但也不好往里闯,转身离开了醉景轩。
她走后,如棠才进房跟天子禀报,天子盯着床上的姜雪甄一言不发。
如意很快请来了太医,那太医是宫里的老太医了,名儿叫吴选之,以前先帝在时,缘着姜雪甄常年生病,先帝便让他专伺姜雪甄,先帝驾崩,天子即位后,姜雪甄由先帝的宠妃变为太妃,不说地位一落千丈,那也不如从前了,吴太医医术高超,周太后也时不时叫他去问诊把脉,周太后曾敲打过他莫要对姜雪甄太殷勤,毕竟只是个太妃,娘家也给不了太多支力。
宫里的娘娘都是主子,吴太医面上应着周太后的话,姜雪甄那儿若有人来请,他也得去,只是到底不如先前那般常叫常到,有时他也会叫年轻的太医替他过去,今儿晚是实在推脱不开,再者天子对姜雪甄这些太妃也不差,前儿姜太妃才吐过血,这回要再出什么事儿,他也担待不起。
吴太医跟着如意一起进屋,入眼就见天子坐在床前,吴太医当即低头跪地,“微、微臣叩见陛下。”
天子道,“过来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