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有点远,这家餐厅她第一次来,对这里的布局不熟,她努力辨别了一下,朝餐厅西北方向走去。
她记错了,停车场在东南方向。
温沅揉了揉太阳穴,走了许久也没找到停车场。
细细的高跟鞋与地砖磕碰,出清脆的响声,响声时快时慢,时轻时重,说明鞋子的主人重心不稳,视线模糊。
突然,声音戛然而止。
温沅低头看向地面,这个动作持续了大约一分钟。
她的脚好疼,穿了一天高跟鞋,脚掌酸胀不说,走起路来还总是崴脚。
美丽的刑具,名不虚传。
穿在脚上有多美,受到的刑罚就有多重。
她皱眉思索,一分钟后,终于想到了解决办法。
她直接弯腰脱了高跟鞋,指尖勾住两根细细的鞋带,摇摇晃晃继续向前走去。
银色的月光倾泻在紫色薄纱衬衫,裙摆下的脚踝白如美玉,脚窝若隐若现,温沅整个人美得不可方物。
喝醉的她,骨子里透着一股欲,她的手指勾的不是鞋带,而是人心。
好困。
眼皮沉得几乎睁不开。
好渴。
温沅舔了舔嘴唇,她想喝水。
好热。
明明穿得不多,可体内的火苗却不停游走,走哪儿烧哪儿。
她扯了扯衣领,试图敞开透透气。
可是她忘了,这件紫色薄纱衬衫是圆领挂脖式,唯一的纽扣在后颈。
“刺啦。”
薄薄的真丝,被她无意识地扯破了。
可是还不够,还是热。
温沅试图把领口再拉开些,刚动了动,手掌突然被人握住。
“衣服坏了,别扯了。”
高宴轻轻掰开她的手,看了眼被扯破的衣领,幸好衣领高,没有走光的风险。
“热~”
温沅的声音很软,带着酒香。
高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
他微微弯腰,视线与温沅平齐,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
“我送你去停车场。”
“不要,我自己走。”
说着,温沅推开他,继续朝错误的方向走去。
然而刚迈出一步,突然被人拦腰抱起,她惊讶得差点弄掉了手中的高跟鞋。
“抓好了,鞋子掉了我可个不捡。”
温沅猛地握紧手掌,高跟鞋悬空晃啊晃。
她脑子糊,转得慢,还没搞清眼前的状况时,高宴已经大步流星走出去老远。
等她反应过来后,急忙推着高宴的肩膀,说:“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高宴脚下不停,他说:
“你告诉我,我们现在走的方向是东还是西,回答正确了,放你下来。”
温沅眯起眼睛努力辨别,大城市四面通车,不长期居住在附近,初来乍到很难辨别方向。
她努力看了半天,答道:“东。”
“错。”
高宴戏谑地回:“我们在往东走。”
高宴一个古代人,更不可能清晰辨别方向,他在逗温沅。
果然,温沅听到“错”
字后,不再说话。
她脑子晕得厉害,身子软没力气,刚才推了高宴一把,明显蚍蜉撼大树,棉花碰石头。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他抱到了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