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三个而已,就算将来有第四个名字,你有九个脑袋,一个脑袋记半个,都随随便便记住了。”
“你胆子倒是越来越肥了。”
他没什么震慑力的威胁了她一句,唤来天马。两人同坐一匹天马向云端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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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敢在那种时候开口的?当时各家族都诚惶诚恐的去赴宴,生怕说错一句话就惹来灭族之灾。防风族长怕是要被你吓掉半条命了吧。”
她忍不住回头数落他。若是外爷当时心生不悦…现在想来都觉得替他后怕。
“他们只顾喝酒,都不说话,总要有人聊点什么。”
他淡淡地说。
小夭一时语塞。她脑海中似乎能浮现出百花宴上他当着众人面同外爷说话时的模样了。外爷还夸他有胆识,分明就是脸皮厚而已。
“我问过你的,你说你愿意。”
他又说,“难道你是随口说说并不作数的?”
“自然是作数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
小夭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可在这份欢喜中,却总有着对将来的不确定性。
“小夭?”
防风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在想什么?”
“觉得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有些不真实。从前我总是觉得自己生来不幸,但凡是什么好事总是轮不上。于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总是偷偷藏在心里,生怕老天窥去,见不得我如此快乐,生了嫉妒,把一切都收走。可是现在,我觉得我快藏不住了。我怕有一天老天把一切都夺去,到头来一场空欢喜。”
防风邶思索片刻,好似明白了小夭的担忧,他温和的说道,“我既然敢当众求亲,自然是为将来做好打算的。你要相信我。”
她仰望着蓝天,感受到另一颗心脏强有力的跳动着,牵引着她,让她此刻内心的不安都渐渐驱散。
天马在一片广阔的天空停下,白雕飞驰而来。防风邶揽着她跃上白雕,白雕带着他们继续朝北面飞去。
“我们去哪?”
“极北之地。”
他转头看她,“我曾经在北地生活了一百多年。那里的雪,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雪。”
小夭流浪的时候曾去过那里,她记得那里千年积雪,万古不化,极美,又很恐怖。但是现在想到相柳在北地生活了百年,觉得那里就像相柳小时候长大的地方,让她对那个地方突然又生出一些亲切感来。
“我流浪的时候也去过那里。要是我能早出生几百年,说不定就能在那里遇到你了。”
小夭笑着看防风邶,“早几百年遇到,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