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长史江平焕赔笑道:“君侯能来,已经是属下们莫大的荣幸了。”
他瞧着三十上下,相貌是丢进人群里都认不出的普通长相。
其他人也跟鹦鹉学舌似地应和。
“君侯请。”
魏蛟大步流星,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主位,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了一个俊逸青衣少年。
以为是魏蛟的贴身侍从,除了长得瘦弱,面容清秀外,其他人并未多加留意,毕竟今日他们的首要目标是拉进与魏蛟的关系。
本着男人了解男人的道理,他们自然而然地将地方选在了花楼。
所以当然不知站在魏蛟身边的就是他新娶的妻子萧旻珠。
谁会想到有人来花楼会将夫人也带上呢。
萧旻珠一踏进这里,心情简直跟哔了狗一样,原来魏蛟让她穿男装是为了方便带她上花楼喝酒。
说错了,应该是让她站着,看他们喝酒。
方才进来了许多伺候席面的侍人。
恰在此时,魏蛟饮空了杯中酒,轻点桌面示意。
旁边一个衣衫轻薄的侍人瞧见,娇俏的眨了眨眼皮,正欲给对方倒酒,却被魏蛟阻止。
“让她来。”
被点名的萧旻珠轻咬嘴唇,才能克制自己不对魏蛟骂出声。
清冽的酒液从壶嘴流出将酒盏装满。
萧旻珠抿出一个僵硬微笑,“君侯请。”
魏蛟这才满意地拿起酒杯,轻呷半口。
酒宴正酣,其他人精神稍稍放松了些,开始畅谈天下事。
“好不容易一群阉党倒台,又来了一个董国舅,陛下如今沉迷炼丹,许多事尽数交付董国舅,难说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有人压低声道:“皇后被废,王家跟着倒台,陛下宠爱董妃,如今董妃有孕,东宫怕是要变天了。”
魏蛟大多时候不发表见解,萧旻珠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
站久了腿有点酸,她将重心换到了另一只脚。
简直无聊到发呆。那些人或许也注意到魏蛟对他们的问题并不感兴趣,江平焕召来侍人耳语。
片刻后,进来几个抱着琵琶的乐师,后面跟着数位薄纱遮面、衣着清凉的彩衣舞姬。
乐声渐起,舞姬开始翩翩起舞,裸露的白皙腰肢轻摆,姿态曼妙,动作行云流水,随着乐声渐入高潮,舞姬的动作也随之加快,动作更难,衣袂翻飞,宛若一朵盛开的彩莲。
萧旻珠看她们下腰到一个惊人的韧度都忍不住担心她们会把腰给折断。
有歌舞节目,萧旻珠瞬间醒神,看的比在场人都要认真,连魏蛟让她倒酒她也权做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