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整条大船上抛却三殿下派来的杀手,便只剩下三个同盟战线上的人,他们是谁?自然是苏恒、凌霄和姬胥华。这边苏恒和凌霄被重重包围住,那头姬胥华也不轻松。
那姬胥华跑到船舷处,却发现有人已在砍小木船的绳索。
望一眼江水,已有一只小木船飘向远方。
“混蛋!住手!”
姬胥华大吼一声,拔出一支箭便射向那人的手臂,那人情急之下,将捆绑木船的绳子一拽,一只足够粗的箭头已不偏不倚正好将绳索射断,木船一松,即将落入江中,只剩最后一条绳索棒着船身,已岌岌可危。
对方急忙再补一刀,只听咚一声,小木船从船舷处脱落,砸得甲板绑当一声响。
姬胥华急忙跑上前去,见这和自己穿相同兵服、尖嘴猴腮的双手吃力地搬起船身,急忙一撂脚,狠踢在小木船的船尾处,因为这股强大的力道,尖嘴猴腮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小木船啪一声砸下去,砸得他大腿一麻,大吼一声,脸色忽地死一般白。
姬胥华急忙操起那双猿臂,一用力抱起木船,那尖嘴猴腮眼珠子一转,一挥狼爪般的右臂,衣袖里冒出一排黑针,姬胥华急忙撇下木船往夹板上一卧,尖嘴猴腮再挥衣袖,姬胥华连忙一个滚躲开,却不想已滚至船舷处。
尖嘴猴腮再发一排毒针,姬胥华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目大骇,情急之下,翻身跳下船去,浸身入水,方才想起自己不识水性,急忙抓住一条粗绳,尖嘴猴腮急忙再发暗针,姬胥华硬着头皮将绳索一拧,侥幸躲开。
尖嘴猴腮哈哈一乐:“我看你还能挺多久!”
说把,一甩手腕,一脸笑纹却僵住了,毒针怎么全发完了!
这姬胥华也算机灵,大嘴一张,咬住绳索,紧要关头弯弓一射,尖嘴猴腮仗着身量细侧身一躲,姬胥华翻上船来,再补一箭,这尖嘴猴腮反成了被动方,再一躲,胥华低头一看脚下的木船,使劲全力一踢,对方一个躲不过被木船砸倒,胥华不敢松懈,迈开大步两步冲上去将对方的脖子一歪拧,尖嘴猴腮总算双眼一翻,断了气。
姬胥华抹一把汗,拾起自己的箭,再看看自己那身乳白色的兵服,早已被江水里的绿藻抹上了翠色,自己也忍不住咧开嘴乐了,忽想起白衣胜雪的苏大人和“鸡蛋清”
,急忙仗着蛮力抱船便撒腿跑过去。
姬胥华乐呵呵地扛着船跑来,却见八个人齐扑向鸡蛋清二人,急忙三箭齐发,只听嗤嗤嗤三声,四人冲出去直飞出船外,其中两人还是摞在一起飞出的,凌霄好生护着苏恒,往夹板上再一扑,落地再一劈腿,啪啪两声又有三人被击倒,只剩那头目一闪,挥剑直取凌霄的长腿,凌霄大惊,腿闪,那剑却跟着迎上去,凌霄暗道:这条腿怕是不保了,以后可怎么保护他!
苏恒也大惊,卯足全身力气从口中吐出一枚小箭只冲上来袭头目的右手。
“啊!“
只听一声惨叫,惊得那乌云震颤了,呼啦啦跑出好远。
苏恒因发出那枚小箭而轻咳,凌霄一双丹凤眼瞪圆,姬胥华双眼发直,扔下自己又白又红的虎胆神弓,腿一脱力,跪倒在地上。
你道这声音是谁发出?
不是凌霄,却是那三殿下派来的头目。
他为什么喊得那么摇山动江?
原因便是那虎胆神弓。
前面说过,姬胥华用弓有三把好弓那么粗,加上他那蛮力,砸在别人的头上,简直便是用锤头核桃一般,砸得人家血涌脑浆流,反倒把他吓坏了。
苏恒久经战场,这样的场面自然未少见,一咬下唇,抬眼见剩余的两个来袭者再扑,急叫一声:“小心!”
凌霄起身,因手上没了负担,几下结果了二人。
姬胥华松一口气,扒在地上,凌霄扶起躺在夹板上的苏恒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两人对望一眼,已胜千言。
“妈的!吓死我了!”
姬胥华面朝夹板,撅着屁股道。
凌霄白了趴着的人冷嘲道:“真是没见过世面。”
话音刚落,苏恒抬头大叫一声:“快撤!”
凌霄也抬头一看,只见偌大一块烧着熊熊烈火的风帆布和着木头砸过来。
凌霄急忙抱起苏恒便闪。
姬胥华也连滚带爬地一挪。
咣当一声,燃火的木头砸在夹板上,夹板迅速烧着,再忽忽几声,又落下一堆火焰。
苏恒纵观全船视野能及处,已遍炽焰,冷静地望一眼凌霄,再看一眼胥华道:“夹板燃得那么旺,必是有人趁乱浇了油,我们赶紧上小船!”
凌霄点头,冲姬胥华道:“赶紧放下船去!”
“我?你个臭鸡蛋清!”
姬胥华大骂。
待姬胥华笨手笨脚上了船,凌霄抱着苏恒,一展轻功飞下坐定,姬胥华见两人经过大战一番之后仍是通身美好的气派,尤其是苏恒,依旧谪仙一般,忍不住撇撇嘴。
“哼!”
姬胥华一拧鼻子,扭头哼了一声,抓起双桨,狠命划拉了几下。
船小,加之摇晃,很快,刷小脾气的人便胸口一堵,哇哇再吐起来,凌霄无奈,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扔在那几乎已吐出胆汁之人的脸上,姬胥华拔开小瓶,一股脑将晕船药全倒入嘴里,拍拍胸口,十分满足地晃晃脑袋,再见苏恒,却一直盯着自己脚下。
“怎么了?”
“苏大人,怎么了?”
“鸡蛋清”
、“鸡蛋黄”
皆问。
苏恒神情十分严肃地观察着脚下的木板,沉静地问凌霄:“凌霄,你会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