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望了苏恒一眼道:“会。”
苏恒平静地道:“准备入水,船被做了手脚。”
“啊!”
姬胥华眼瞪得牛眼般大。
“我,我不会游泳啊!苏大人全身不能动,下水怎么办!”
姬胥华急地脸涨得通红。
“水……”
寝宫中的帝王,直到第二天正午才悠悠转醒。
龙床依旧湿漉漉的,轻轻一动身,一股潮乎乎的汗渍腥气便扑面而来。
昔日傲然天下之人,如今微微眯着眼睛,许是伤口处的止痛药效消失了,疼得他连睁眼都有些困难,嘴唇干涩得像是六月里在沙漠渴了三天似的,下|体之痛,更是犹如割掉了一般。
听到帝王的唤声,一个眉目清润的窈窕宫女急忙端过一杯参茶,仔细舀一勺凑到龙床上躺着的可怜人发青的唇边,帝王渴得想一把夺过茶碗一股脑灌入喉中,然却周身依旧无半点气力。
终于在宫女的辅助下喝过茶,帝王稍觉身子有气力了些,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红,却看到一张似是极其熟悉的脸。
“恒!”
轩辕莘像个受伤的孩子般,见到至爱之人熟悉的面容,忍不住万种脆弱激荡于心间,再定睛一看,却不是他的恒,相似的,仅仅是那双明润的眸子,然那双美好的眼睛却那么像!
“谁让你来的!”
轩辕莘没好气地问。
宫女并不是低眉顺眼地嘤嘤回话,而是行了个礼道,韵致翩翩地道:“回皇上,是皇后娘娘让奴婢来的。”
“她为什么不自己来!”
轩辕莘继续怒道。
多少年的夫妻了!结发夫妻,就是说的这种!自己是太子时候,她便是太子妃,当上皇帝之后,她也一直掌管着后宫,真是枉费朕的一片真心!废了她算了,干脆让恒一回来就将他取而代之!
“皇上!”
宫女双膝跪地:“皇后一直在外面候着,怕您因为受伤而不见她,所以派奴婢先来。”
受了伤的皇帝满肚子怨火没处发泄,正好喷碰上那么一个受气包找上门来,忍不住捂着疼痛处大骂:“什么狗屁皇后!怕朕要他脑袋是不是?她家奴才的脑袋就不该珍惜了!”
宫女跪地,不慌不张地回答道:“万岁爷息怒,皇后这样做,只因为怕失去您的爱啊。”
轩辕莘一听,心中对皇后的埋怨立刻像被开水煮过的冰一般,迅速消融了,不由打量起眼前人来,只见这女子雪肤玉颜,目若流珠,淡色的唇角更是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忍不住失声道:“真像。”
就是那一刹那,轩辕莘痛苦地闭上双目,忽觉那刚走了一天之人,竟让自己心里疯涨了思念的野草:他还好么?船上习惯么?他不能动,万一船坏了,他可是怎么脱身?
却说此时,帝王莘心中挂牵的年轻宰相,此时虽遭遇船险,却依旧是淡然的。
“啊!”
姬胥华眼瞪得牛眼般大。
苏恒沉稳地望着自己软塌塌的脚下,已有比细面条稍粗些的江水侵入这仅能承载三人的小木船之内,且似条蛇般,迅速蜿蜒。
“胥华,你能一箭将这船射成两半么?我相信你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