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么样?”
在触及那副眼神的刹那,韩生多年厮杀打磨出来的钢铁心肠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洞穿,令他心底浑身怵寒!
“好说,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杀我阿爹?”
说到后半句,素娆眸光乍冷,犹如碎冰,即便在昏黑的水牢之中,也是凛然摄人。
“谁杀你阿爹了?我何时……”
韩生反驳的话刚出口,后又猛地滞住,他来云州之后,的确设局杀了一人,难道那人居然就是……
“你是素奉延的女儿?”
他悚然惊叫。
不等素娆答话,他又自顾自摇头,话音喃喃:“不可能的,这不可能……你不在浣花县呆着,怎么会找来这儿……”
“韩先生,你很聪明也很谨慎,躲在周忠的背后利用他操控全局,你知道钦使前来传旨知晓此案定会彻查,但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你身上。”
素娆水袖下的手指缓缓收紧,紧攥成拳,声音依旧平稳而克制:“可惜,孙犁凶迹败露自戕狱中,刘县令父子伏法,就连周忠……”
“不可能!我根本就没有与他说明身份,他也不曾见过我的样貌,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
水声激越,韩生愤怒的扯动铁链似是想要朝她扑来,奈何脖颈处的项圈死死的将他扯住。
他五官因愤怒而扭曲狰狞,脖颈青筋暴起!
水花飞溅拂过素娆的脸颊,湿润的,又带着些许冰凉刺骨,她抬手抹了把脸,摇头嗤笑:“在黑暗中看不到唇形,韩先生腹语时,便连伪装一番都懒得了吗?”
“你怎么知道?”
韩生一时忘记了挣扎,愣愣的看着她:“连身边侍候的人都没现我说话有问题……”
他自幼失声,习武之后苦学腹语数载,终有所成,后为了避免被人现,遭受冷眼与嘲笑,又精研唇语以作掩饰。
这是他此生最大的秘密。
素娆抬眸冷道:“我怎么知道的重要吗?”
“重要!”
韩生毫不迟疑的回答,难掩其中急躁。
“可韩先生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反客为主,不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