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帕轻轻搭于手腕之上,董慈的手指一紧一驰的按压试探着脉搏。
起起伏伏,虽是虚弱,可也不至于昏迷不醒……
董慈刚要再诊。
“嘶。”
沈心怡适时的张开了眼睛,连带着一声痛苦的轻吟。
不能再装了,和耐耐串通简单,可要想骗过医术高的专家,就要露出尾巴了。
“嫂……”
顾言诚刚要开口。
“你醒了?”
顾诤诏的话将他堵了。
“心娘!”
耐耐兴奋的唤着。
“董大夫……”
面前侯府两个英俊的男人,沈心怡纠结于先叫谁、后叫谁,索性都不管,直接叫大夫稳妥。
“沈娘子醒了?可有何不适?”
董慈问诊。
“不小心跌了一跤,一时就晕了过去。董大夫可有活血化瘀止痛的药膏,我抹抹就好。”
考虑到侯府的面子,还是识大体的善意骗过。
再说,红笺用树枝抽打的伤痕,都是些皮外淤痕,即便不涂抹药膏,过几日也就消褪了。自己再不济,也总不至于在董慈一个外人面前哭诉道委屈吧。那是无能的举动,不是她沈心怡的sty1e。
“哦,有。”
董慈说着,从医箱里取出一个小盒,递了过去。
“这药每日早晚各敷一次,七日就好,不留疤痕。”
董慈简单的说明了些。
“董大夫,方才诊脉……”
顾言诚还是不放心。
“沈娘子脉象沉浮,胃寒脾虚,实乃调养不周之症,如今已是隆冬,饱暖、补养一样都不能少,还望府中精心照顾,以免日后留下病根啊。”
董慈说罢,取出纸,书写了一剂调养良方。
“多谢董大夫,我送送您。”
沈心怡见董慈要走,忙起身相送。
“躺着!别动!”
岂料,正欲起身,顾诤诏大手一伸,却将沈心怡紧紧按住。
“我去送。”
顾言诚知的送董慈出门。
“二少爷,老夫有一事不明……”
送到临近府门,董慈到底还是问出了内心的疑惑。
“董大夫……言诚知道您要问什么。只不过这都是侯府的家事……个中缘由实在不便道出……”
书读得多了,人也变得智慧了起来。顾言诚思踱了片刻,终究是给了董慈这般解释。
清官难断家务事。
董慈拱了拱手,就此作罢。
“你拦着我干什么?”
本也想送送董慈,再寒暄两句,毕竟闷在府中久了,来个熟人,沈心怡就想攀谈。
不想,她挣脱得越厉害,顾诤诏越是按的用力。
只听“刺啦”
一声脆响。
针房给兰苑送来的衣衫布料本就粗劣,又是冬日这般薄脆。
一道长长的口子沿着肩膀撕裂,露出白灿灿的芦花,在湿冷的卧房中零星的飘散。
原来,她穿的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棉服,净是些芦花充数!
难怪,红笺一根树枝抽打,能伤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