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三人主动进宫来见,必然是听到主战的两位相公被下狱,于是闻风而动,为主和而来。
那咱老朱先听听你们亲口说出怎样一个主和投降的论调!
“官家,如今西路的太原已经为金人所破,而完颜宗望的东路军已经抵达滑州!”
“太原被破,河东及洛阳危矣;滑州以南,也无坚可守。”
“若是金人两面夹攻,东京更是如同前一次那样,陷入金兵的包围之中。。。。。。”
耿南仲恕恕叼叼,老生常谈起来。
然而,说了半天,如同隔靴搔痒,始终没有说到重点,朱元璋显得很不耐烦。
他敲了敲桌子,丝毫不给这个太子府旧人面子:
“耿卿,说重点!朕想听你是如何应对金人南侵的策略!”
耿南仲听出了朱元璋语气的不满,连忙道:“老臣建议,趁金兵还没渡过黄河对东京形成合围之际,官家可以避其锋芒,迁都南京(商丘)!”
“迁都?耿卿是要让朕弃东京百万军民百姓于不顾?这是要让朕落一个弃城逃跑的无能昏君名声吗?”
“耿卿,你担任过太子府詹事,也算是朕的半个老师,你怎么能眼睁睁把朕置于不仁不义之地?”
然而,朱元璋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对着耿南仲大声训斥。
这半个老师对他自然是忠心耿耿,面对蔡京、高俅、童贯等赵佶的宠臣也是一身傲骨。
但自从跟李邦彦、白时中一帮人走到一起后,就一直主张求和投降。
他还嫉妒第一次东京保卫战中立下大功的李纲,联合御史弹劾,令其罢官远走。
耿南仲没想都官家今日突然变得如此措辞严厉,一时间愣在原地。
不过,何栗与孙傅被抓的事情还是给他释放了信号,官家撤掉主战派,那肯定是求和了。
耿南仲还是头铁继续说道:“老臣不敢,金兵势大,不可与之为敌啊!”
“那朕问你,要是迁都南京,金兵继续紧逼,是不是又要继续南迁,过了淮河再过长江,把祖宗的基业,大宋的大好河山全都拱手让给金人?”
朱元璋越说越大声。
耿南仲被反问得哑口无言。
见耿南仲吃瘪,唐恪急忙上前解围:“启奏官家,耿相公也是一心为国,只不过方法欠妥。从金人第一次南下围城东京来看,他们是求财而来,我们只要许以金帛财物,每年纳贡,金兵就会退去,不用割地赔款。”
“唐相公所言极是。我大宋地大物博,物资充盈,而金人身在苦寒之地,物资匮乏,只要给予他们足够多的物资,他们就会满足而退兵。”
张邦昌也跟着说道,“另外,我们可效仿汉唐,在皇室挑选帝姬送与金人和亲,永结秦晋之好。”
丧权辱国的策略从三位大宋位高权重的相公嘴里说出来,如同喝水吃饭一般稀松平常,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从赵桓的记忆中,这些相公们提出如此的打断脊梁的求和之策已经有多次。
但现在已经是朱元璋灵魂的赵桓听来,却是如此的刺耳。
朱元璋不怒反笑:“哈哈哈,迁都!纳贡!赔款!和亲!这就是你们朕委以重任的相公们提出的良策!”
“一个个身为朝廷肱骨,国之栋梁,面对金兵来袭,不思退敌之策,就想着求和投降!”
“你们卑躬屈膝的模样,朕都替你们脸红!”
“你们连何栗和孙傅两人都不如!”
一阵大骂,把耿南仲、张邦昌、唐恪骂得面红耳赤,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以往他们提出这样求和之策,赵桓哪里会有如此激烈反应?
主战派给官家进言了?
不应该啊!
主战的李纲估计此刻已经到了襄阳了吧!
而何栗和孙傅两人上午不是被抓了下牢狱。
主战也不是,求和也不是,官家难道还要其他的路子?
就在他们三人迷茫不知所措之时,朱元璋冷冷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响起:
“你们这些宰相,他娘的都是一群废物,要你们何用?”
“从现在起,大宋不再增设任何宰相之职,国家大事,朕亲自来抓!”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
“以后谁再言求和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