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楚榕终于可以大快朵颐了。她戴上手套,熟练地开始扒虾,麻小,无论何时何地,都深深地让人着迷
“妈妈,我想吃。”
傅余舔舔嘴唇,眼巴巴地看着嘬小龙虾鲜汁的楚榕,对硬邦邦虾壳无能为力的小胖手蠢蠢欲动。
楚榕道“等妈妈给你剥啊。”
傅年观察着楚榕剥虾的样子,自己也套上手套,试图复制粘贴楚榕剥虾的动作。
“下周要出门拍户外,年年和小鱼想要去吗”
楚榕把剥好的虾肉放在傅年傅余的盘子里,昨天傅年考完期末考试,周末两天节目组不拍摄。
傅年用手捏起虾肉,头顶的灯光在他白皙的脸上打下一片阴影,他专注地看着手里的吃的,轻声回答“想去。”
“小鱼呢”
傅余哪有个不想的,一听到出门,不理解户外是什么意思的他已经无师自通地明白了楚榕在说什么,“妈妈,要去哪里玩呀。”
“我也不知道,导演的意思,应该是到一些有名的风景胜地去吧到时候还会有其他的小朋友和你们一起玩哦。”
楚榕笑着给傅余画大饼。
“风景胜地”
傅余圆圆的眼睛里迸出无限向往。
周一,岐巴坡。
楚榕看着眼前崎岖的山路,陷入了沉思。
背着自己小书包的傅余兴奋地东张西望,“妈妈,这里就是风景胜地吗真的很特别哎”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地方
傅年默默掏出自己的水壶,递给嘴唇微微颤抖的楚榕。
节目组安排的车子已经没办法继续开了,剩下的小路必须要自己步行过去,工作人员的意思是,节目组安排的集合地点,在小路尽头的村庄口。
这条小路也不长,就是太窄了,勉勉强强只能走一个人的样子。
节目组为了博眼球真是没下限啊这种路摔了也没什么,不会把人摔疼,但样子绝对不会好看,因为夏季多雨,小路旁边的泥都是新鲜潮湿的,一脚下去能带上来两斤黄泥。
楚榕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仲春和打的算盘,她无能狂怒了两秒,“年年和小鱼在前面走吧,妈妈在后面看着你们。”
要是小孩不小心踩空了,她还能及时抓住。
傅年走在最前面,侧着身子拉着傅余的手,一步一个脚印,不求度,只求稳当。
直播从嘉宾到达岐巴坡的那一刻就打开了,沉寂了一个周末的直播间迎来了铺天盖地的流量。
啊啊啊啊年年我想死你啦啦啊啊
小鱼是不是长胖了啊哈哈哈,脸好像更肉了
榕姐脑门怎么还有点青青紫紫的痕迹啊,还没好吗
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之前感觉是脑门长了个瘤,现在顶多是在脑门涂了一层眼影
哈哈哈笑吐了这是什么魔鬼形容
楚榕你晚上别睡太死嗷
我年刚考完试,你们节目组就给人准备这种地方旅游节目组你是人吗
这是哪儿啊,这小路看起来有点吓人
岐巴坡,著名的山区,供电不足经常停电,我朋友老家就在这儿
妈呀,是我老乡啊,不止停电,我看楚榕他们录节目的地方还不在街上,没有买东西的地方,而且现在是收玉米和谷子的时候,从凌晨四点到晚上六七点可能都一直有机器的声音
卧槽,节目组太狗了吧
这不是纯纯折磨人吗
哈哈哈哈哈你们快去看隔壁赫欢直播间,赵翼掉泥里了
楚榕三人小心翼翼地过了这条独木桥似的小路,刚站好回头看了一眼,就见跟在他们身后十几米的小人一脚踩歪,刺溜一下屁股着地,沿着路边滑下去了。
楚榕“”
咦,这个穿着红裙的女人有点眼熟。
“赵翼”
声音一出,楚榕立马认出,原来是赫欢啊。赫欢的情况看起来似乎不太好,她儿子赵翼掉到泥里之后,赫欢弯腰去拉,结果没拉上来,自己也掉进去了。
观望了全过程的楚榕“”
想笑,但是得珍惜来之不易得友谊。
最后还是节目组的摄像师大哥一人带两人,成功带着赫欢母子俩通过了小路。
赫欢和赵翼身上分别沾上了不同程度的泥,赫欢所幸只有腿上沾上了,她儿子赵翼半截身子都是黑黢黢的,干净的小朋友现在像是从田里挖出来的藕,白森森、黑黝黝一点也不冲突。
楚榕控制住脸上的表情,“咳,来了。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