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之心道能不喜欢吗?“嗯,怎么没给你两位皇兄各来一件?”
余情拉着凌安之的手让他坐下,帮他整理领口,“产量太低了,再说他们又不用上战场。”
凌安之握住余情的手腕,沉声说道:“情儿,这件专门开采打造,三哥却之不恭。不过以后不能再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了,我无以为报,受之有愧。”
余情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脸颊,搂着凌安之的脖子犯贱:“三哥,你是不是担心我色令智昏,哪一天清醒了再和你纠缠不清;这些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多花点心思罢了;这些小玩意儿能用在我心上人的身上,是情儿的荣幸;天下男人多了,能力挽狂澜平西扫北的,只有我三哥凌安之一个;我为天下打打造此甲。”
凌安之轻声说道:“别这么说,天下好男儿多了,要我看文职不用打仗,能长命百岁白头偕老,倒好些。”
余情伏在他耳边问他:“三哥,你这么多年都不成亲,身边也没个人照顾,是没看到称心的,还是根本不想找?”
凌安之颇有自知之明:“我哪有时间去招惹别人?过去还放荡不羁,谁找我干吗?”
余情轻语:“我这两个月想了好久,到了今天晚上,突然知道你为什么放荡不羁。”
凌安之的真实想法,除了凌霄,没有人能摸得到,全是恍恍惚惚隔着山隔着河,他不以为意的一笑:“男人放浪形骸还能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好色。”
余情轻轻摇头,凌安之再不济也是国公爷的三公子,家世煊赫,他自己是镇守西北是封疆大吏,朝中争先拉拢的对象:“你身边的色中极品不少,可没见你真正的招惹过谁。”
余情觉得心中隐隐发疼,有些话觉得说起来过度伤感,只能在心中百转千回。
——凌安之不进京、不结党、不敛财、不成家,多次漫不经心的提到过,他自己一生到头能活多少年?她的三哥是多少年呢?像他这么打仗,可能也就是顶多惊鸿一瞥三十年。
他打下了大楚的河山,如果真的长命百岁,则有可能狡兔死走狗烹的连累家人。冥冥中左右不过把自己当做一朵夏花,绚烂一下便算了,什么时候战死沙场,黄沙埋骨,连个祖坟也不用进了倒是省事,所以也不想什么娶妻生子,免得肩上牵绊责任太多,届时徒惹人伤怀。
君子见机,达人知命,既然少年时就已经明了一生轨迹已然注定,所以有时候放荡形骸罢了。
所以她也不必因为过去那些事如何介怀。
战场的风霜,朝堂的暗箭,个人的荣辱他全不在乎,也就是为了天下苍生和万里山河,不琢磨他怎么懂他?懂了他的人也未必支持他,上苍给她打磨了一个这样的三哥,疼的她的心都要碎了。
凌安之看余情眼睛里水汽氤氲,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我满手鲜血杀孽太重,好人家的女儿谁愿意找我?”
余情整了整心绪,把这些伤感的事压在了心底,微微上翘的嘴角笑的俏丽。
她用鼻尖碰了碰他没什么肉的耳垂,吐气如兰的在耳畔轻轻说话,好像一根小绕心藤顺着耳朵沿着血管往他四肢百骸里钻:“三哥,我如果是个男人,就想是你这样的,只爱这万里河山,不把儿女情长放在心上。”
“我喜欢你,想拥有你,你也不要有压力,云端之上的心上人,哪那么容易就归我了呢?三哥的襟怀才华,在情儿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的,情儿这点念想,也分不出去给别人,所以老是对你胡说八道,你也别生气。你要是嫌我烦,我以后少说好不好?”
余情说什么凌安之到后期已经听不清了,只觉得一股火从耳根一直窜到了小腹,浑身都开始发麻发疼:“你故意的?是不是?”
余情即动心又动情,她知道今晚久别重逢,只要凌安之心里有一点她,今晚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她试探着用舌尖吻了吻凌安之的耳垂:
“三哥,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做余情吗?我是十岁才改的名字,几个算命先生都说我夫君难觅,因为要找的那个人无限风光,无意男女之情,家里担心我除却巫山不是云,所以希望我能余生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