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是誰的化妝品掉了,江愉辰低頭撿了起來。
是一瓶香氛。
芒果味的。
江愉辰看著冰箱底下一排溜芒果味的香氛,有些不耐地問:「誰買的?」
「噴過了麼?」
柳衡裝聾作啞,和剛剛跟許培星對峙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他低著頭,指尖一下下劃拉著手機。
「問你呢。」江愉辰走了過來,他聲音冷冷淡淡地,聽不出喜怒,「噴過了麼?」
香氛這種東西,味道要是淡一點,吸進去根本沒人會注意。
柳衡還是不說話,按著計算器在算帳。
「傻逼啊。」許培星伸手把柳衡的手機抽走,「聽不懂人話麼?江愉辰問你兩遍了?耳朵聾了?」
許培星聲音依然不大,比起歇斯底里更像是一種釋然。
「你要是敢噴。」江愉辰聲音很冷,「我現在就能把你送進去。」
「最後問你一次,噴沒噴過?」
柳衡被嚇懵了,下意識搖頭。
「真沒噴?」江愉辰垂眼看著柳衡,拿手機打給了自己。
齊歆下午的時候還說手腕發癢,不過他沒在意,只當是在紗布里悶久了。
「餵…」齊歆像是又睡著了,聲音懨懨地。
「粥粥,頭疼麼?」
「誰又惹你了?」可能是真的難受,齊歆沒說還行,破天荒道:「很暈,想睡覺。」
「手心起紅點了麼?」
「沒吧?」齊歆半眯著眼醒困,「洗澡時你不是剛看過麼?」
「好。手腕還癢麼?」
「癢……癢的。」齊歆咳嗽了兩聲,忽然間意識到什麼,「哥,我好像過敏了。」
「喉嚨也癢。」
「別用手撓。」江愉辰問:「有帶脫敏劑麼?」
「沒有。」
「我現在出去買。」江愉辰說:「你起來把臥室門合上,鑰匙在我這。」
「嗯……」齊歆昏沉沉地應了聲,話還沒說完又閉上了眼。
「自己睡一會。」江愉辰說完掛了電話,一步三個台階把齊歆鎖在了樓上。
柳衡呆坐在沙發邊,江愉辰沒再分神看他,幾乎是跑著出門的。
景區不好打車,江愉辰傘都沒撐,隻言片語地和節目組借了車。
導演和導播都是小姑娘,看著和齊歆差不多大,聽說後急吼吼地跟著江愉辰一起到了附近的藥店。
江愉辰沒心思管,他捂著闌尾,買到藥後第一時間和齊歆通了電話。
「睡了?」
「沒睡實……」齊歆說:「你出去帶傘了麼……」
「嗯。」江愉辰聲音緩和了下來,「一個人怕不怕?」
「不啊。」齊歆笑了一下,「我又不是沒見過過敏。」
「哥,我真的二十二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