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们现在就去。”
今天山里那只山鸡,何远没有一起送回来,林知正心疼呢,能在路庆芳这里换好处,那就去吧,几个迷信的村民一路感谢。
生产队只凑了两只还能用的手电筒,加上路庆芳带的,一共三个手电筒,亮度远远不够,在山脚下,用桐油淋了火把点燃,一来照明,二来防野兽,大家结伴相依着进山找耕牛。
林知有异能,她敢进山,村民们是普通人,连生产队的干部都出动了,可见耕牛对他们确实太重要了。
还有路庆芳,林知对她第一印象很差,就是现在,也觉得她多管闲事,出力不讨好。
路庆芳壮着胆子紧跟着林知:“你觉得我们应该走哪个方向,耕牛对村民太重要了,你帮帮忙,好好发挥一下直觉。”
哪有这么离谱的直觉,林知发动了藤枝,在地底下飞速的延伸,指了指右边:“往那边走。”
越走越深,连村干部都不敢再冒险了,林知说没事,还说她听到了耕牛的叫声,可除了她,没人听得到。
就在大家都不敢往前继续冒险的时候,黑暗里有几头野狼缓慢围了过来,有人立刻想转身逃跑,被林知呵斥住了,跑远了她顾不到,反而危险。
路庆芳一把抓住林知的手,颤抖道:“对不起,我害了你,你还没结婚呢,我对不起你一家。”
林知无语:“之前威逼利诱喊我进山,现在知道怕了?”
几头狼只有林知不怕,她从地上摸了几块碎石,一头一个,精准命中野狼的前额,力道不致死,但足够让野狼吃痛逃走。
这会真的听到耕牛的叫声了,村民们看到被围困、背上还有抓伤的耕牛,欢呼雀跃,也心疼到立刻找草药,敷牛背上的抓伤。
大家牵着失而复得的耕牛,一直感谢林知到山脚下,给她夸成了英雄,路庆芳劫后余生,还帮村民顺利找到耕牛,对林知改观了些:“林知,你本事大,打狼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这样有能力的人,就该多做贡献,可你觉悟太差,你要进步呀。”
林知可不当免费的劳动力,跟路庆芳说:“你欠我一只鸡,别忘记了。”
……
到家都后半夜了,叶双花还等着,林知说了下找牛遇到狼的事情,又说了下路庆芳欠家里一只鸡的事,洗过之后,她回屋睡觉去了。
一大清早的,还不到早饭的时间,就有村民代表过来送感谢,林知听到外面叶双花压低的声音:“累坏了,睡着呢,不用感谢的呀,快拿回去。”
“这一斤排骨、一块猪板油,是我们昨天打的野猪,不是为了分这头野猪起了纷争,耕牛也不会受惊跑掉,收下吧,不然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人还没走,路庆芳送鸡过来了,叶双花继续推辞,路庆芳说不行,人要言而有信,必须收,强行把鸡留下。
又是鸡又是肉,今天都不用买菜了。
邻居齐大妈真是眼热,跑过来盯着猪板油挪不开眼睛,酸了两句:“叶大娘,你家怎么是儿媳妇睡懒觉,你做早饭呢?”
叶双花是个老好人,前提是不能说林知,她马上反驳:“还不都是做好事闹的,天快亮才回来,不舍得吵醒她。”
齐大妈失望:“我还想着早上叫她去码头帮忙抢一条鱼呢,她不去,今天吃不上了。”
林知早就被吵醒了,这个齐大妈,就是想换三室一厅的新家属,林知和她一点都不熟,绝不会免费帮她去码头抢海鲜。
吵醒之后,她就在想,今天周成风要回来,估计会在中午,一会等唠嗑的走了,她烧水洗个澡,换一身显娇俏的衣服,装的害羞文静点,再找个理由解释私奔的事,应该就没问题了。
人一走,林知就起来准备,烧水在房间洗头洗澡,下楼晒太阳把头发晒干,回来问叶双花:“妈,你说我梳个什么辫子好呢?”
平时她都是随意梳一个单辫,蓬蓬松松一点都不精致,之前守寡,也不需要太花枝招展。
今天难得她问,叶双花忙洗了手:“妈给你梳头,妈梳头可好看了。”
一小会的功夫,林知的辫子精致的像是要去相亲,会不会太隆重了?
“妈,梳的太好了吧,太刻意了。”
“不会不会。”
叶双花越看越喜欢,好像林知才是女儿,今天要上门的是女婿似的:“就是要让成风看看你有多好。”
现在快中午了,不少邻居回来做饭,走道里很热闹,听到有人议论眼生没见过的青年军官,说肯定是叶双花家的、林知的未婚夫回来了。
吆喝声传过来,叶双花激动的说话都颤抖,终于盼到这一天,她拽着林知的手:“小知,我们一起去接他。”
林知紧抿着唇,努力挤出符合初次见面的笑,出去见见她的未婚夫。
018
这一见,就见到了何远,林知还特意往他身后看,以为他真和周成风一块儿来的,但叶双花抱住他喜极而泣,他叫叶双花妈,叶双花喊他儿子。
林知的脑子里一下子想起很多之前被忽略的细节,第一次穿过来在边境,那个匪徒举刀刺过来,她不想暴露能力,打算摔一跤躲避致命要害,是他在后面给匪徒补了一枪。
包扎的时候,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诧,林知当时想当然认为他是佩服自己会点医术。
车站隔着车窗给她递钱和苹果,林知以为是领导让他来的,从没想过他在给未婚妻送东西。
大伯家堂哥和尤老三,也是他两枪狙击的。
在林知心里,这样的人能算上并肩作战的战友,她对他是有点战友情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