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顾临钊在纸上给她写了不会的可以问他之后,傅弦音真就没跟他客气,这两天问了他许多题。
顾临钊点了点头,继续做自己的卷子。
傅弦音也翻着课本和笔记,艰难地往下写。
写了不知道多久,突然,顾临钊屈起手指在她小桌板上敲了敲,道:“要起飞了。”
“哦。”
傅弦音收好小桌板,抱着书本和卷子。
她专注力很高,有的时候专注了会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刚才恐怕就是没听见广播说的收起小桌板。
嗡鸣的引擎仿佛就在傅弦音的耳畔,她看着飞机一点点飞向夜空,远离满地的灯火通明。
她放下小桌板,继续磕磕绊绊写起了卷子。
等把会的都写完之后,离落地临澜市只剩半小时了。
旁边的顾临钊戴着耳机背单词,感受到傅弦音的视线,他摘下耳机,道:“写完了?”
晚班的飞机,客舱里的灯都灭了。
顾临钊的声音压的很低,字字敲进傅弦音耳中,把她耳廓敲出了点点酥酥麻麻的痒意。
她圈了几道题,把卷子递给顾临钊。
引擎的嗡鸣让傅弦音有些听不清顾临钊的声音,她不由得往他身边靠了靠。
于是两人的手臂短暂相触,随着顾临钊写字的动作,复又分开,再又碰到。
肌肤之间的接触短暂而又密切,少年手臂温热,碰到她冰凉的小臂分外明显。
引擎的声音,真的有点太大了。
傅弦音想。
她脑子里,完全不知道顾临钊在讲些什么了。
雨夜
好在顾临钊一边讲一边写,哪怕傅弦音当时没听进去,过后看笔记也能看懂。
飞机在临澜市上空盘旋,空姐照例过来提醒收起小桌板。傅弦音这次反应很快,她看着顾临钊讲完最后一道题,啪地把笔记本一合,而后将小桌板收好。
顾临钊好笑道:“这次听见了?”
傅弦音:……
这人在骂她,绝对。
10点45的航班,到临澜市已经是12点多。
顾临钊的家长看起来很温柔,下飞机时还专门让顾临钊帮傅弦音拉行李箱。
傅弦音不习惯,笑着拒绝了。
女人也没再强求,顾临钊自己拉着行李在前,他家长在后面温和地和傅弦音聊天。
女人:“刚才在飞机上看你们两个学习,我就没问,你叫什么呀?”
傅弦音:“我叫傅弦音,弦乐的弦,音乐的音。”
女人笑道:“我是顾临钊的大伯母,这次是回临澜市跟顾临钊探亲。”
她问:“这么晚了,有没有人来接呀?”
傅弦音顿了一下,她脑子里快速过了一下每一种回答的可能性,道:
“没事的阿姨,我自己回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