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收起化学,拿出下节课的课本。
这节课是生物。
原本生物是傅弦音最头疼的课,现在有了化学作对比,傅弦音觉得连生物课都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几乎所有的老师都只给月考留了两天的复习时间,今天的课照例还是按照一轮复习的进度走。
45分钟的课对傅弦音来说过的很快,下课之后,她就继续看那道钻研不出的化学题。
顾临钊看着那道化学题,心里在纠结。
如果放在平时,一道题这么久研究不出来,如果顾临钊发现了,他会主动问傅弦音要不要讲,然后给她提点思路。
而现在,傅弦音那句“依赖他没好处”
仿佛被做成了360度立体环绕音,在他脑子响个不停。
傅弦音在跟题犟,而他在跟傅弦音犟。
顾临钊觉得自己无比莫名其妙,因为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跟傅弦音犟些什么。
半晌,他还是碰了碰傅弦音的胳膊,率先低头:“要我给你讲吗?”
然而。
少女的回绝声干脆利落。
“不用,我自己看看。”
顾临钊收回手。
他现在知道自己在和傅弦音犟什么了。
一整天,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顾临钊是在跟傅弦音犟,而傅弦音……
如果傅弦音知道顾临钊听到的那句话造成了这个美丽的误会,那她会说,这不是误会。
顾临钊会错的那个意其实和傅弦音心里另外一层意是一样的。
不止是化学题,是各个方面的,傅弦音觉得依赖顾临钊对她没好处。
她不能对一个和她才认识一个多星期的人这么依赖。
或者说,她不能对人有依赖这种情绪。
不过此刻,傅弦音没怎么和顾临钊说话的原因不是这个。
而是她是真的在学习。
古希腊掌管月考的刽子手已经在磨刀了,傅弦音甚至能听见金属和磨刀石的摩擦声,锃亮的刀面反射出的光照在她脸上,照得她睁不开眼。
下午大课间,程铃铃趴在桌上补觉,林安旭又拽顾临钊去买吃的。
顾临钊无语:“你上午不知道多买点?”
林安旭嘿嘿一笑:“我一学习就饿,你知道的。”
两人说话之际,傅弦音伸了个懒腰,余光飘到宋瑶歌在饮水机那里接水。
宋瑶歌边接水边往她这块瞄,傅弦音转头看她,她就立刻收回视线。
这小心翼翼的样子,莫名让傅弦音想起了上周文艺汇演。
她突然起了坏心思。
不查监控是她不想把这件事闹大,不代表她报复心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