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算,两个人都是最后一个任务了。
值班的师兄注意到他的目光,笑道:“那位师弟也是刚走不久,你来得早的话,兴许还能一起做个双人任务。对了,我听说当年你两在外院的时候不就是一起的吗?”
“嗯,是一起的。”
凌昔辞将目光从光幕上的越祁那两个字上移开,问值班师兄道:“可以帮我查一下,他接了什么任务吗?”
“行啊。”
接过任务的都会有记录留下,而且这也并不属于隐私。值班师兄欣然应允,低头开始操作。
一炷香后,凌昔辞跟值班师兄道别后离开大厅,他扫了一眼左手拿着的纸上面最下方的秋犁镇三个字,开始用神识在玉牌翻找。片刻后,他找到了一个同样在秋犁镇的任务,点了接受。
操作完毕,凌昔辞习惯性的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前的玉珏,抿了抿唇。
这两年的闭关不是没有成效的,他的修为现在已经恢复到了金丹期,无需再受那个系统的限制。而相对应的,与玉珏一同激活的系统和他识海里那本书也一同销声匿迹了,好似从没出现过一样。
凌昔辞摸着玉珏,有点怅然若失。两年前他选择去闭关,除了想要解决修为问题之外,未必没有试图躲着越疏风的原因。可他现在都出关两个月了,中间也没避着过人,该知道的不可能不知道。
但偏偏,姓越的一次都没在他面前出现过。他也不是没试着打探过越疏风的消息,但这人神秘的跟什么似得,两年间硬是一点消息都没流出来。
凌昔辞没办法,便寻思着想办法找越祁问问,这才有了刚才问师兄对方行踪的那一出。说实在的,凌昔辞有点怀疑越祁在故意躲他,不然怎么两人同在书院两个月,中间硬是一次都没碰上呢。
哪有这么巧的。
两年前他去闭关之前,虽然没当面道别,但也是给对方留过信表达歉意的,还特意就隐藏身份的事情在信里跟对方道了个歉。
难不成他还在生气?
最多就是一年前回来结业考试的时候刻意避着了他一下,这也不算什么太大的事情吧。
当时的凌昔辞还在对越疏风避而不见,顺道就连越祁给一起躲了。除了必要的考试全程没露面,考完也是直接就跟着秦云廷溜了。
现在想想,他竟然连越祁当时有没有找过他都想不起来了……
——
断崖深处。
天边划过一道灵光,少年收了飞剑落至地面,抬手亮出一枚玉佩。随着玉佩上的灵光投放到空处,空间好似被撕开的画布般泄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缝。
少年收了玉佩,迅钻了进去。片刻后,结界恢复如初,山林重回寂静。
结界之下是另一个世界,沉郁的乌云遮天蔽日。万物枯死,空气中弥漫着难以散尽的死气,夹杂着淡淡的潮湿味道。
道路两旁尽数被黑气覆盖,只留出一条仅供一人行走的小道。寻常修士进来不消片刻便会经脉阻塞,灵力循环受制,即便是元婴期修为,也最多撑一天。时间再长了便会有损根基。他这才刚进来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了,也不知道他大哥这两年是怎么熬的。
越天祁往身上贴了道符纂阻拦周围想往他身上钻的黑气,忍着身上的不适感,谨慎避开道路两旁的黑气,目不斜视,脚步飞快的朝里处行进。他求了他爹好些日子才换来了这半个时辰的时间,片刻都耽搁不得。
半柱香后,被黑气笼罩的道具终于变宽了些,越天祁神色一喜,加快脚步越过了最后一小段距离。
道路尽头是一处祭台,远远地可以看到有一人坐在祭台之上,黑气沿着祭台底座开凿出的渠道源源不断的朝那人身上汇集。
越天祁小心翼翼地避开黑气流动的轨迹来到祭台下面,仰头大声喊道:“大哥。”
祭台上的人闻声睁开眼,瞧见他后微微蹙眉,“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你。”
越天祁瞧见对方神色不悦,忙不迭地道:“我有正事要说,那谁出关了!”
越天祁口中的那谁,除凌昔辞外不作他想。越疏风闻言扬眉,这算正事?
这还真算正事。
他纡尊降贵的抬了抬下巴,示意越天祁继续说。
“其实他出关已经两个月了。”
越天祁道:“你知道的,我爹不让我来这边。之前大哥你说让温姐过来,但是温姐说她暂时走不开。我又去找我爹求了段时间,不得已才拖到现在的。”
越疏风喜怒不形于色,只淡声问,“他出关这两个月没找过你问我的事情?”
越天祁:“……没有。”
这小没良心的,越疏风垂眸不语,片刻后道:“你回去后把温如玉找来见我,她若再推脱走不开……”
越疏风漫不经心地哼笑一声,“那你就告诉她,协议作废。”
“其实我不会被现的。”
越天祁缩了缩脖子,底气不足地道:“我再有一个任务就结束了,到时候开了试炼之后,我爹一定会去请那位把你放出来的,就这几天时间,我保证不会露馅!”
“我找她来不是为了这件事。”
越疏风好笑地打断他,“行了你别管了,回去后让她来找我便是。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出去了。”
不用越疏风提醒,越天祁也知道自己能待下去的时间不多了,了体内的灵力循环几乎停滞,身上贴着的符纂灵光也摇摇欲坠,几欲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