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该走的走该散的散,温如玉这段时间也没闲着,按着越疏风给的阵图和定界石的位置,已经将阵法修改了大半,只剩下最后一小部分,便能彻底改阵,完成灵魔二气的交融。
越疏风中途又进了传送阵一次,也将体内的灵气尽数转化为魔气,而当他做完这些,便接过了温如玉手上的最后一点没完成的阵图,顺手把用以控制世家的魔种都还给了他们。
清剑。
凌昔辞是第二次来到这里了,他在一边坐着看越疏风忙碌,忽然起了点不真实的感觉,怎么,突然就要飞升了呢。
盒子里封印的不止是越疏风的记忆,还有他的修为。再加上凌昔辞还给他的魔元,若不是他早有过渡劫期额经历,恐怕当场便会被撑爆。就算是现在,还是强压着的结果。
更何况,等到阵法改变,灵魔二气交融后,凌昔辞的雷劫就会立即降下来,就算不为了自己,他也得尽快恢复修为。
随着最后一点阵图变幻,凌昔辞忽然想起一直在下界寻找秦昭离踪迹的薛凌言,心下生出一丝不安,“你真的不会……”
“不会。”
越疏风反握住他,理了理他鬓边的碎,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我等了你一万年,可不是为了跟你殉情的。”
作者有话要说: _(:3)∠)_应该还有一章吧,交代一下师父和哥哥的事情就结束了。
关于番外,老实说我没有啥感觉需要写的,或者你们有啥想看的吗?
第6o章
凌昔辞再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他斜了一眼镜面中正在摆弄他头的另一个人,“你是故意的吧。”
“怎么会。”
越疏风一脸无辜,“这术法创出来之后我也是第一次用,跟预计的时间有了些差别也是正常的。”
关于如何能让凌昔辞在雷劫下安然无恙这件事,过去在阵法内的一万年里,越疏风的时间几乎都用来研究它了。而最后所选用的办法,便是给凌昔辞制造一种假死的状态,再由他自己渡劫时遮蔽天机。
用简单的话解释,就是偷渡。
听起来只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其中的凶险也是言语难以表达的。越疏风本说到了上界便会给他解开,但凌昔辞醒来的时间,却比他预计的要晚许多。
凌昔辞心知肚明一定是越疏风上来后又现了别的事,才推缓了给他解开的时间,直到对方认为事情已经完全解决,才终于给他解开。
事情既然已经生了,再提也没用,更何况他本来也没有证据。凌昔辞道:“那你总能告诉我,到底是生什么事了吧?还有……”
他伸手去碰对方脸上的面具,“你怎么又戴上这个了。”
若不是身上的气息太过熟悉,他差点没控制住自己拔剑的手。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越疏风伸手覆上他的手背,连着他的手一起按在面具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
凌昔辞先是疑惑,但随着越疏风把面具拿下来,他就明白对方方才那句模棱两可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眼前的这张脸,竟然是和他在下界幻境中见过的秦昭澜是一样的。也就是说,这张脸和秦昭离也是一样的。这也就代表着,不论是秦昭澜,还是越疏风,都只是他眼前这个人在下界的化身。
别人的飞升叫做飞升,眼前这位的飞升,叫做归位。
凌昔辞腾地一下站起身,他面上表情几番变幻,最终尽数转为复杂,“你是去下界历劫的?”
“是。”
越疏风承认,他放缓了声音,“准确地说,是竞争圣位。”
凌昔辞觉得自己脑子很乱,话说到这里其实已经很清楚,他明明不该再有什么疑问了,却鬼使神差地顺着问了下去,“跟谁?”
“……秦昭离。”
越疏风道:“我跟他在这里的关系,和在下界是一样的。”
传言说天地初开之时,是不分灵魔二气的,它们混在一起,被称作混沌之气。而后来才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分化,混沌并蒂莲也由此一分为二。
他们化形之后一人修仙一人修魔,互相不理解对方的道途,也从不互相打扰,因为实在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道不同不相为谋。除了是同源降生和相貌相同之外,可以说是没有半点关系了。因为越疏风一贯面具示人,也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想来若没有成圣之路的突然出现,也许会一直这样下去也说不定。
凌昔辞已经明白了,他问对方,“所以,我算是你的劫数吗?”
“对成圣之路来说,你确实是它给我的考验。”
凌昔辞心下一沉,心想果然如此,但面对这样理所应当的答案,他又难免有了失落和茫然。如果这样的话,那对他来说算什么呢?
还没等他继续想下去,越疏风便继续道:“但对我来说,你是我存在的意义。”
越疏风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视线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他的眼睛,“我从来没有一刻怀疑过我对你的感情,我很清楚我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凌昔辞被那炽热的目光盯地浑身热,他想把手抽回来,但越疏风握得很死,他抽不动。来回几次之后,他由羞转恼,手上的力道加重,越疏风却突然松了手,他一时没有防备,向后坠了两步。
越疏风借力把他拉进怀里,制住他的挣扎,俯在他耳边蹭了蹭,“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