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璐璐,我知道,调动工作和搬回去住,你肯定都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对你来讲更自由自在,可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接受下来好吗?”
他的要求来得如此直接,完全没有许诺恳求的意味,然而他看着她的目光温柔而诚恳,她也只能点头了。
甘璐改天拿了调令去办手续,没有再向文华中学的校长解释什么,当然更不会去向师大附中的同事撇清自己:我压根不想来这所学校。这种话在别人听来,简直就是纯粹的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她的调动办得如此轻易而迅,小道消息自然不胫而走,她婆婆的官职一下变成了公开的秘密。
正好当时另一位老师的调动久拖未决,当然不免拿甘璐出来说事,被纠缠得一肚子火的校领导回答一句:要不你也去找教育厅长批张条子下来。这句话成功地噎住了那倒霉的同事,但却让甘璐一到的工作环境里,就被孤立了起来。
最开始,甚至有人当着她的面语带讥讽酸她,她本来并没有唾面自gan的修养,可是为一个没指名道姓的挖苦跳起来回击,总觉得有点多余。如果说得不过份,她就权当没听见。
那些人只当她迟钝,不免要加重语气,索xing直接问到她头上,似乎只有刺伤她,才觉得痛快:&1dquo;甘老师,别人都说投胎是技术活,要依我看,女人结婚才是第二次投胎,完全可以把第一次投胎的遗憾全都找补回来。”
甘璐收回神游太虚的表qíng,挑起嘴角一笑:&1dquo;这理论完全成立,我一向赞成所有人都闭着眼睛投胎,睁着眼睛结婚。”
她如此坦然,对方倒有些讪讪了。毕竟是知识分子,训起学生来既习惯又拿手,可以滔滔不绝理直气壮,但是并没太多与人撕破脸皮针锋相对的机会,碰上她这样满不在乎的,反而没了气势。
更重要的是,她的教学水平也不像别人预测的那么差劲,虽然初中历史没有具体的考评指标,可是抱着挑剔听完她讲的课,从校长到教研组长,班主任都点头认可了。久而久之,没人再当面说什么了。
至于这样无意中听到的话,甘璐并不介意,可是避开与别人碰面弄得尴尬显然是比较好的。
她正眺望远方,手机响起,拿起来一看,是钱佳西打来的。
&1dquo;璐璐,你家老公在哪?”
甘璐好笑:&1dquo;喂,你关心他的去向gan嘛?”
钱佳西犹豫了一会,哼了一声:&1dquo;我想知道我的眼睛有没出毛病。我现在正在J市,准备做一台晚会节目转播。”
&1dquo;放心吧,你的隐形眼镜没脱落,修文也正好在J市出差。”
那边一阵沉默,甘璐微觉不对:&1dquo;怎么了?”
&1dquo;我刚才没看错的话,尚修文与本次晚会的赞助商亿鑫集团副总经理贺静宜站在一起谈话,样子&he11ip;&he11ip;怎么说呢?”
&1dquo;直说。”
钱佳西应她的要求,gan巴巴地说:&1dquo;密切,不像寻常jiaoqíng。”
第五章(上)
尚修文前天晚上在家吃饭时接了一个电话,只听了一会,突然沉下脸来,走到阳台上讲了很久才回来,说他必须马上赶去位于本省与邻省jiao界的J市。甘璐问去几天,他皱眉想了想,说大概两三天足够了。
她让他继续吃饭,自己马上去楼上卧室去给他收拾简单的行李。当她提一个旅行袋下来时,正听见尚修文说:&1dquo;这事展成这样,舅舅恐怕应付不了。”
&1dquo;你了解了qíng况以后,马上给我打电话。”
母子俩人看她下来,一齐停下。这个奇怪的静默让她也在楼梯上驻足停了一会,一瞬间,她有个奇怪的感觉,这个家里有些事qíng是她无从介入的。
然而尚修文走了过来,一手接过旅行袋,笑着说:&1dquo;璐璐,我先走了,到了那里我给你打电话。”
他的神qíng与声音和平时没有两样,一点没有刚才的严峻。大概快11点钟时,他打了甘璐的手机,告诉她已经到了J市,路上很顺利,嘱咐她早点休息。
甘璐接电话时,已经躺在了netg上,却一时睡不着,站在楼梯上突然产生的的那个感觉仍然困扰着她。
尚修文与朋友冯以安合开的公司做钢材贸易,经营的主要是供应建筑市场的钢筋等建材,而位于本省与邻省jiao界处的J市有一家叫旭昇的民营钢铁企业,法人代表是尚修文的舅舅、吴丽君的哥哥吴昌智,尚修文代理着他们产品的本省销售。J市从行政区划上讲属于邻省,与本市有近四个小时车程,他经常过去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