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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页(第2页)

  当然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有高年级的男生来追求甘璐,钱佳西尽管觉得那男生很一般,还是大力鼓励甘璐接受追求:&1dquo;你不要给一个根本没开始的恋爱守节好不好。”

  她虚弱地抗议:&1dquo;什么守节啊?我&he11ip;&he11ip;只是觉得和他不合适。”

  &1dquo;不和一个人正面接触,永远不知道他是不是合适你。”

  甘璐觉得她说得不无道理,于是和那男生约会了一次,不过是例行的吃快餐外加看一个不知所云的现代艺术展,那男生学政治,却显然喜欢一切非传统的表达,很起劲地对她解释那些艺术品的深刻内涵,她只能&1dquo;嗯”、&1dquo;哦”应着,觉得实在无。

  她回宿舍后上网,聂谦刚好在线上,随口问她最近在忙什么,她鬼使神差地说刚刚约会回来,那边沉默了一个让她不安的时间,她补充上一句:&1dquo;挺没意思的。”这行字敲上去,自己都觉得是画蛇添足了。

  然而对话窗口突然出现了一行字:&1dquo;璐璐,觉得他没意思的话,考虑一下我吧。”

  甘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坐一会,拎旁边上网的钱佳西过来看,钱佳西大笑,伸手十指如飞地敲键盘,没等甘璐拦住,一行对话已经了过去:&1dquo;好,你从今天开始追求我吧。”

  甘璐使劲将坏笑着的钱佳西推回她的座位,脸已经烧得火辣辣的了,再看屏幕,半天并没有动静,她心乱如麻的时候,手机响了,正是聂谦打过来的,她快快拿了手机跑出寝室上了天台才按接听键。

  &1dquo;我没太多追求女孩的经验。”聂谦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1dquo;而且我们又隔得这么远,希望不会让你觉得没意思。”

  她拿着手机,好久没说话,聂谦以为是信号不好,连着&1dquo;喂”了几声:&1dquo;你还在吗,璐璐?”

  &1dquo;我还在,我很开心。”正值冬季,天台上北风呼啸,将她的声音chuī得有点断续零落。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冰凉,然而心里却是暖洋洋的,如同置身于一个net天。

  钱佳西先大力表扬自己:&1dquo;要不是我推你一把,你不会跟别人出去看艺术展;要不是你跟别人出去了,你这位闷骚的男朋友不知道要拖到时候才肯开口;要不是他终于开了口,你们两个闷骚的人凑一块真不知道啥时才是个头。”

  甘璐仍然沉浸在刚刚尝到的恋爱感觉中,听着钱佳西的复杂推论,只心不在焉地微笑。

  钱佳西有点愁地看着她:&1dquo;可是两地恋爱&he11ip;&he11ip;”她直摇头,&1dquo;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祝福你,就算能坚持下去,也挺艰难的。”不过眼前的甘璐笑得实在甜蜜,她终于还是知地把剩下的话咽回去。

  当然,两地恋爱确实艰难。他们平时靠手机短信和QQ联系,只有趁假期相聚。最初的兴奋过后,qíng话重复得再多,也抵不过一个切实的拥抱,更何况聂谦实在不是一个有闲qíng逸志的男生。他成绩优异,目标明确,从大三开始到房地产公司实习,到了大四,甚至放假都不回来了。

  看着好友和同学生活过得丰富多彩,很多次甘璐不得不怀疑自己的选择,她在拒绝条件优秀的男生追求时毫不迟疑,然而在对着电脑与聂谦对话时确实感到了无奈与寂寞,钱佳西不客气地评论她这男友有和无简直没分别,她只能苦笑,安慰自己,等毕业了,两个人就能在一起。

  聂谦读的专业是五年学制,到最后一个学期,他打来电话告诉甘璐,他准备毕业后去深圳一家地产公司工作,那真正是一个通知,并没有一点征求她意见的意思。

  甘璐心底一沉:&1dquo;你不打算回本地工作吗?”

  &1dquo;我本来是想去北京的,但深圳那家公司副总亲自面试我,工作机会也很难得,展空间会很大。”聂谦显然从来没有回来的念头。

  &1dquo;那我们怎么办?”

  &1dquo;现在联络很方便,等明年你毕业了,也可以考虑过来工作。”

  她根本没有反对的余地,他便直接从学校去了深圳,甚至没有回家一趟。

  聂谦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自然比求学时还要忙碌,根本没空网上聊天。两人靠邮件与偶尔打电话联系着,比他读书时来得更疏落。甘璐痛苦地现,单靠她一个人维系一份感qíng着实不易,再想到他,全没一点甜蜜,倒是越来越多现实的问题横亘在了两人中间。

  甘璐写长长的邮件过去,讲学校里的事,讲实习时碰到的调皮学生,他的回复通常简短得让她抓狂。打通电话,他也是三言两语结束话题。双方都感觉到,共同语言似乎越来越少。

  更重要的是,聂谦讲到的全部将来都是他在事业上的计划。他坦白告诉她,他无意在事业有成之前考虑家庭问题:&1dquo;璐璐,我不想像我父母那样早早结婚,平平庸庸生活一辈子。”

  &1dquo;那么你是让我等你奋斗成功吗?”她的心凉了半截,轻声问。

  &1dquo;如果你对我有信心,就给我时间。”

  她亲眼看到自己父母的婚姻如何一步步走向失败。母亲提出离婚,父亲饱受羞rǔ也不肯放手,笨拙徒劳地试图挽回,却被将目标定得远高于他、没将他放在眼里的母亲更加轻视鄙弃,在反复的争吵中磨蚀掉了最后一点感qíng。她想,她不会容许自己犯同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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