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我多次在汪校长家吃饭,知道汪校长喜欢吃猪肝猪肺,所以除了割十斤肉之外,再割几斤猪肝猪肺给他,还到塘里抓几条鱼,一起送去。
反正他家有冰箱。
第三呢,市里的几位,由我爹送到市里来,我再分头去送到领导家。
当然,我有个最重要的漏洞没有说出来——我还真没有去过孟主任,张主任家,至于其他几位同事还好说,下班时可以转交。
第四呢,家里有爹编的那种花篮,用花篮装着比较客气。问起来也好回答,不是专门买的,是我爹自已编的。人家以后还可以放在家里装花。
我把这几点说出来。
我爹娘乐得哈不上嘴,特别是我妈,拍着自已的大腿说:“还是要上名校呢,送个礼都比我们送得……”
我爹知道我娘的水平不高,后面几个字不知怎么表述,便道:“用这种精致的花篮装着,送礼都送出了一种仪式感。”
只有在这种时候,读书读得少的我娘,才会向我爹投出一种爱意。
事情既定,我住了一夜,第二天就回了市里,因为下周二就是中秋节。周一,我爹就会送肉过来,
我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必须打听孟主任,张科长家住哪儿。
这是件难事吗?
是的。
很难。
接收我的孟主任,我的顶头上司张科长,家在何处,我都不知道。
说出来不是贻笑大方吗?
你平时没去过吗?
对,我没有去过。
那你这情商能在机关里待下去?
平时我没想过,这时候,我才觉得少泽是对的。
所以,这事不能问同事。去问在机关搞了八年卫生的苏姐?
对,她应该清楚。
但是,我怎么开口呢?
你工作了两个月,连这些领导家都没去过吗?
这真是一个革命的首要问题——你只知道干工作,不会走领导,你到机关来做什么?
问苏姐也不行。
……
第二天,我早早地回到了市里,我苦无主意,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最后,我下了决心,只能去向少泽问主意。
少泽不知道,由他去打听就方便多了。
这时,我才觉得我不应该教育少泽。事实教育了我,我应该向少泽学习。
我决定去办公室。只有去办公室呼少泽,他才能及时回复。
再说,我坐在那儿等待,也不必心神不定。在办公室可以喝一杯茶,呼一次不回,呼两次,呼两次不行,呼三次。
我向办公室走去。
但是,事情的转机就在一瞬间。
想不到路上遇上一个人,我的眼睛一亮,心就豁然开朗了。
那我到底碰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