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去萧市长家送药粉。这次,我就不再畏手畏脚了。
选了晚上八点多去他家。他家有客是最好的。就是要让别人看到,我到了萧市长家很随便。
我提着一个布袋上门。
按了门铃,一位我不认识的女同志打开半扇门。
我不认识她,上次来的时候没见过,心想,不是保姆就是他家亲戚吧。
她盯着我问:“你找……?”
我说:“萧市长要我来的。”
她才让我进去。
果然满屋子都是客人,除了文化局美女局长许琳琳之外,其他人,我一个也不认识。
在这种情况下,我也没叫许局长,她也似乎不想跟我打招呼。
萧市长倒是很随意,抬手指了指,说:“放到书房就行。”
我推开书房,把药粉放在茶几上,出来关了门。
凌老师从厨房出来看见我,忙说道:
“小郝,坐嘛。”
我笑道:“不坐了。”
转身就走。
凌老师一直送我到门口,低声说:“蒙你帮忙,好多了。”
我低声说:“要坚持涂。”
她说:“嗯。你有空就来玩嘛。”
说罢,她竟然伸手给我开门。
出了萧市长家的门,我有一种成就感。
这种成就感是什么呢?就是那满屋子人,等会儿走出萧市长家,萧市长也许会送一送,但凌老师绝对不会送他们。
就算送他们,也绝对不会为他们开门。她又不是宾馆服务员。
而我只去了两次,第二次,她就是又送又开门。
一个人啊,只有你能够给别人带去帮助,人家才会尊重你。
我不禁想,在复旦那几年,我幸而没有去谈什么恋爱。
就算我没有钱,但吊个什么妹子,让女同学反贴钱,这点,我是有把握的。
但我没谈。
一是跟邵子勋混,学了不少市场经济的实用知识。二是跟熊十辨学医,自已算半个医生了。
还是我的语文老师曹胡子讲得好——大学四年不读点书,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回到寢室,灯一亮,李老就来敲门了。
我又是让座又是泡茶。邻居关系一定要搞好,这是我爹一遍又一遍叮咛过的。
摸摸身上,竟然还有半包烟,我立即发烟。
李老说:“你倒是不打牌啊?”
我摇摇头。
他说:“打牌不好。打久了会上瘾,一上瘾就消磨人的意志。我教书的那批同事,打牌的一辈子也没有人发财,不打牌的,还有人当上了校长,学区主任。”
我说:“我家里有传统,就是不打牌。偶尔没办法,也就陪人家玩一两盘。”
他说:“那你业余做些什么呢?”
“业余,就读读书。”
说到读书,李老的兴趣就大了,问我读了些什么书。
我说:“什么书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