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合十了双手,闭了眼。
我抬眼看向月亮,它和2000多年后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更真实。我低下头看向城下,一双绿眸正扫过来,我闭了眼。
青娅许了愿和我一起走到广场上,舞娘们巧妙的配合舞动着。
青娅对昆罗说:“王兄,我刚才向月亮神许了愿,希望我去匈奴后能弥缝上两国间多年交战的隔阂。”
昆罗点头:“生个儿子吧,这样两国间就有脐带连接了,虽然脐带最终要被剪断。”
冒顿接口道:“但血与血已经交融。”
昆罗满意地说:“那么,我为我的妹妹祝福。愿你的儿子和儿子的儿子世世代代都做匈奴的单于,愿匈奴和月氏永不交战。”
冒顿举起酒杯说:“我保证。”
昆罗和他碰了杯:“我信任你。”
冒顿痛快地干了杯中酒:“啊——这样的酒,喝一千杯都不会醉。”
昆罗却笑着说:“这样的酒,喝一口就醉了。”
说完,眼光流转,看向我。
我的笑容僵住了,不禁看向冒顿,他的脸冷了……
36拒绝
昆罗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不过他立即命仆人端上两个墨玉酒杯,亲自倒满了酒,笑着说:“来!祝我的妹妹幸福!”
我从托盘里端起酒杯,在篝火映照下,墨玉的酒杯中盛着樱红色的琼浆,果真是“葡萄美酒夜光杯”
。
习惯性地摇摇酒杯,才想起,这是玉杯,一抹自嘲让自己有些伤感,为了忘记忧伤,于是和青娅碰了碰杯,把酒含在口中,深吸一口气,酒香就扩散到整个口腔,再将酒缓缓咽下,甘醇芬芳。
青娅看着我喝酒的样子,觉得奇怪:“怎么不一饮而尽?你喝酒的样子真好玩。”
我淡淡地笑了:“酒有很多种,这种就要这样才有味道,这酒是要品的而不是喝的。”
青娅靠过来:“姐姐就是有这么多想法,酒就是放嘴里咽下去就好了,什么品呀喝呀的。”
昆罗也笑了:“是呀,这个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冒顿看向舞蹈着的舞娘说:“品酒与喝酒的区别在于思考。”
我快速地瞥了他一眼,原来他早已明白酒的内涵,所以他才会有酒的苦涩与甘冽、酒的阳刚与阴柔、酒的激情与世故。我不由得叹气了,不小心又与昆罗的眸相对,他的眼底有一簇火焰。
此时,青娅拿起仆人端上的肉串给冒顿说:“我们这里的羊肉串是出了名的好吃,尝尝吧。”
冒顿只是嘴角向上,示意性地笑笑接过,有意无意地碰了青娅的手,青娅的脸被篝火映得更红了。但她依旧大方地问他:“匈奴领地的天空也如月氏的天空这样美丽吗?”
冒顿点头:“全天下的地方也许不同,但天都是一样的。”
“全天下?”
青娅想了想说:“我的父王说:‘男人能征服天下,却最终会被女人征服。’你会被我征服吗?”
冒顿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凝视着青娅,许久才说:“你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青娅妩媚地一笑:“我觉得姐姐说的话才更有道理,她说:‘真正的男人会先征服女人再去征服世界。’”
说着看向我。
冒顿与昆罗的眼神同时落在我身上,昆罗问:“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只好苦笑:“那是一种被激发出来的,为了征服女人而去征服天下的。”
昆罗笑得灿烂:“很有道理的呀。”
冒顿没有说话,把绿色的眸转向天空,我心下明了,其实在他的内心中,又有哪一片天空能比有母亲在的故乡的天空更明亮呢。
昆罗再次将我的酒杯倒满葡萄酒说:“一定会有男人为了你的心而义无反顾地去征服天下。”
我冷笑:“只可惜,我需要不是天下。”
他大笑:“可是男人一样会想征服天下来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