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再在我面前死一次,你别妄想我给你烧一次纸钱。”
他挑着那双森冷的眉,冷然地看向施天青,“我马上去幽冥毁了所有青霭君的令牌祠堂,让你在幽冥穷成裤子都穿不起的恶鬼。”
“咳咳……”
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病骨支离的幽冥主打断了两人的交谈,“那什么,你们俩想吵架,可以等会儿去床上吵。”
“你是谁?”
天帝望向来人,目光又挪至施天青的头顶,“你搬来的救兵?”
“陛下亲封的幽冥主,”
傅阳漫不经心地晃着幽冥主令,“有意见么?”
他的身后跟着面容冷硬的屠月仙,紧随其后是无数幽冥族众,无名楼杀手。
“幽冥居客无令不可擅离花门,你……”
天帝胸口因为愠怒而微微起伏。
“可幽冥主能打开花门,把所有人都放出来,堂堂天帝陛下,竟然连这个也不知道么?”
傅阳笑了笑。
“你是什么时候上了泉台的身,朕竟然没有察觉。”
“您自己老花眼,问我做什么?”
开口仍然是丝毫不懂说话的艺术。
此时的掌书令显然已经没有心思听自己碎嘴子的夫婿在这儿打嘴炮,她一把扯开傅阳,从灵戒中取出无数个木箱,那些木箱放满了书籍,极为厚重地落在地上,砸出一片扬尘。
“屠月担当掌书令多年,一直奉天帝令为陛下看管独立的书库,我从未问过陛下究竟在这些木箱中存放着什么,直到今日青霭将军以性命向我起誓,让我打开书库一看究竟,我方知书库这么多年不许外人进的缘由。”
随着她的两柄大刀气势汹汹地砍开所有书箱,无数往生册被掀翻在地,“素闻三殿下与青霭君有一目千行过目不忘的本事,如今但请二位仙君看一看,白玉京创始至今,天帝究竟囚禁了多少人的魂魄,索取了多少怨灵至暗之力!”
她向来敢爱敢恨,说话从不留什么情面。从她第一次半信半疑地撬开书箱,看见往生册的内容时,便明白了一切。
书库往生册不能被销毁,故而天帝设置了只听命于他一人的掌书令。
不计其数的往生册摊开在地,根本就不需要去数,也根本不敢去估量,那究竟是怎样难以道尽的罪孽。
罄竹难书。
天帝深吸一口气,望向屠月的眼睛,半晌,又看向她身边形形色色的幽冥居客,许多幽冥族众甚至是第一次来到白玉京,但所有人,都一言不地看着他。
“你们本来可以不用死的。”
言罢,他豁然抬手,席卷苍穹的缚魂咒如同一阵浓雾席卷着白玉京的上空,施天青同时抬手对抗缚魂咒,望向无数天兵天将。
“昔日青霭紫霄,立誓毕生只为守护苍生,如今青霭已经归来,我的将士们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