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皮肤,宽大的手掌,长长的手指。
腕间还有块表,闪烁着冷厉的光。
陆一昼说是。
“那还挺巧的。”
贺忱说。
然而与此同时,他心里却在想,只是路过,为什么在路边停了那么久。
下一个呼之欲出的念头是——
是来找他的吗。
对那个寸头男人出手,是因为对他还念念不忘吗。
然而很快贺忱就否定了这桩想法。
肯定不是这样的。
陆一昼只是顺便看见他,又顺便帮了他。
因为对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从小在优渥的环境里长大,把好的品质都刻到了骨头里。
从前在学校里,他还没有跟陆一昼产生交集的时候,就听说过有一次一个女生跟前男友发生争执,对方情绪激动想要动手,陆一昼正好路过,把女生护在身后,一拳就把她前男友放倒了,同时让同学去找保卫处,上报给了那个男生的学院领导。
后来的事情也是他从别人那里听说的,女生去找陆一昼表白,但他都已经忘记她是谁了。
他跟陆一昼认识之后也经历过一次类似的事情,那时候两个人刚加联系方式不久,还没有特别多交集,有一次他晚上去看演出,回学校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从地铁站出来走到学校会有比较长的一段路,要经过附近的居民区,还没有灯,他在围墙底下突然听见了一声口哨。
贺忱没转头去看,只是暗自加快了脚步,一个男人却从大树掩蔽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紧紧跟住了他,嬉皮笑脸地说:“回学校吗。”
看他的年龄和打扮明显不像学生,贺忱不理,继续往前走。
男人不识好歹,一直跟他跟到学校附近:“去喝杯酒呗,我请你。”
贺忱说不用,男人抬手想搂他的肩膀,贺忱被他碰到的那一刻只觉得像是苍蝇落到了身上,想都没想就抬肘给了对方一下。
男人恼羞成怒,攥他肩膀攥得更紧,嘴里也不干不净起来,要把他强行拽走。
在这个时候,贺忱余光看到一辆车停在了校门口,从副驾上下来一个人。
那人看见他们之后愣了一下,随即马上走了过来。
贺忱正把男人向外推,身上突然一轻,紧跟着他就发现陆一昼把对方抵在了地上,一拳砸过去,男人的鼻孔开始往外流血。
吃了陆一昼一拳,男人意识到自己跟对方在体能上的差异,连忙改换了嘴脸,一迭声地求饶。
陆一昼站起来,垂眸道:“还不快滚。”
男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陆一昼回身看着贺忱,也许是见他不讲话,问他:“吓着了?”
贺忱回过神说没有。
陆一昼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怎么回来这么晚。”
“你也这个时候回来的。”
贺忱说。
陆一昼抬了下眉,朝方才停下的车子别了别下巴:“家里有个宴会。”
贺忱往那个方向看过去,这才看到车内开车的人还戴着白手套,应当是陆家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