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伶又道:&ldo;我也瞧出来了,你对溪月小姐一往情深。如若真的放不下,就早早的去向石俊提亲吧,反正她也没有婚嫁。&rdo;宇文长风闻言一愣,摇了摇头。刘伶道:&ldo;人生在世,但求畅快适意。似你这般思前想后,也无趣的很。换作是我,哪怕是去抢,又如何。&rdo;&ldo;我怎能夺人所爱。&rdo;宇文长风失落的说了一句。刘伶笑道:&ldo;那云飞扬比你旷达的多,我看他对溪月小姐也不过尔尔,你又何须自责。&rdo;宇文长风知道刘伶这话只是为了激励他,云飞扬对溪月的态度虽不甚亲密,旁观者却也能看出来他二人的关系非同寻常,自己又何必去当小人。怎么说,他也有他的骄傲,不会为了一个女子挖空心思做出有违道义的事。回到谢府时,已经天黑。奇怪的是,谢府上下似乎并不知晓宇文长风和刘伶的真实身份,仍是以他俩前两日的身份相称,这让他二人非常诧异。两人回到客房没多久,就有惠芝的婢女秋儿来请宇文长风,说是惠芝小姐有要事相商。宇文长风不明就里,却也不得不去。惠芝此时已换了女装,明艳照人。她向宇文长风深深施了一个礼,答谢他的救命之恩。宇文长风忙回礼。两人席地而坐,惠芝命人上茶。&ldo;宇文公子明日便要起程回金陵去了吧。&rdo;惠芝问。宇文长风点头称是。惠芝又道:&ldo;宇文公子隐匿身份,欺瞒小女在先,但公子又是小女的恩人,一来一往,咱们算是扯平了。&rdo;宇文长风听她语调平缓,不知道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也不好贸然答话,只得道:&ldo;小姐海涵。&rdo;惠芝淡淡一笑,见宇文长风有些拘谨,猜到他心中所想,道:&ldo;公子的身份,小女不会戳穿,保守这个秘密就当是小女答谢公子大恩。公子既已有意中人,家父和小女也不会为难公子。&rdo;宇文长风没想到她竟如此明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歉意的看了她一眼。&ldo;在下实不知惠芝小姐如此善解人意,前两日多有得罪。&rdo;宇文长风抱歉的说了一句。惠芝又是一笑,&ldo;各人有各人的缘分和造化,强求不得。溪月是小女闺中密友,小女倒有一句话要赠与公子。&rdo;听她提到溪月,宇文长风眉峰一紧,忙道:&ldo;我……&rdo;惠芝却不等他说完,抢白道:&ldo;公子不必否认,小女别无他意。溪月那样出世的女子,公子对她动心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她和琅琊云家的公子已有婚约,公子倒要三思而行。&rdo;宇文长风苦笑一声,道:&ldo;在下并没有非份之想。&rdo;惠芝见他低头不语,并不否认对溪月的思慕,微有笑意道:&ldo;宇文公子‐‐&rdo;她轻轻叫了宇文长风一声,见他抬起头来,她才终于道:&ldo;佳人再难得。&rdo;宇文长风犹疑的看着她,却见她已起身而去。他也不得不起身告辞。走到院中,见溪月来找惠芝,向路边一闪,让路给她。溪月看见他,也施了个礼。&ldo;今日之事,多谢公子。&rdo;溪月由衷道。宇文长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走了,溪月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禁有些疑虑。惠芝看到她进屋,笑道:&ldo;看见宇文公子没有?&rdo;溪月点点头,不解的问惠芝:&ldo;你为什么不告诉谢伯父,他才是真正的宇文公子?&rdo;惠芝慧黠一笑,&ldo;我欠他一个大人情,当然得还他一个大人情。&rdo;溪月仍是不解,问:&ldo;他救过你,不是正好。说明他不仅人品端方,而且有胆有识。这样的良缘,你怎可放弃。&rdo;惠芝笑着看她,道:&ldo;你是当局者迷吧,他明明已经有了意中人,我何必夹在其中。&rdo;溪月听她像是在说自己,脸上一红,低头不语。惠芝走上前,拉着她的手道:&ldo;窈窕淑女、我见犹怜,谁看着你不喜欢。&rdo;溪月嗔了一句:&ldo;你又胡说。我……我可没那么多心思。&rdo;&ldo;我知道,你只喜欢云公子嘛。可那个云公子怎么对你,一直不向你家提亲,难道你就这么一直等他?&rdo;惠芝说起云飞扬,也是愤愤不平。这话正说到了溪月心坎里,她心酸的秀眉一皱,神情凄楚。&ldo;你可知宇文公子是什么身份?&rdo;惠芝见她伤心,岔开话题。溪月摇摇头,道:&ldo;我只知道他是金陵名门之后。&rdo;&ldo;他是兰陵长公主的儿子、当今皇后的亲弟弟,他父亲是齐王宇文松。&rdo;惠芝道。溪月没想到宇文长风有这样显赫的家世,一直只觉得他是个有点书生气的世家公子,却没料到是皇亲国戚,再打量惠芝一眼,见她眉目间有一丝惋惜,笑道:&ldo;你不是真对他有意了吧?&rdo;惠芝轻叹一声:&ldo;我与他无缘。&rdo;溪月见她情绪不高,也不便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