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月听了这话,终于放下碗,手里的筷子在他眼前一挥。宇文逸风以为她要拿筷子戳自己的眼睛,忙往后一躲。溪月却故意一闪手,又把筷子收了回去,继续夹菜吃饭。&ldo;哈哈‐‐&rdo;宇文逸风大笑起来。&ldo;有趣有趣,我以为你恼羞成怒,要戳瞎我的眼睛。&rdo;溪月瞅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ldo;你又不是用眼睛说怪话,我戳瞎你干什么。&rdo;宇文逸风好笑的看着她,他刚要说话,余光瞥见宇文长风走了过来,便悄悄对溪月道:&ldo;我二哥来啦。&rdo;溪月低着头,仍不作声,情绪却明显紧张起来。宇文长风早也看见她和宇文逸风说话,见到他来,又恢复了原先的冷漠神情,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溪月吃饭的时候,宇文逸风便已瞧见她手腕上缠着白布,不用多想也能猜到必是长公主派人干的好事,此时却故意道:&ldo;二哥呀,你太不应该了。嫂子才过门,你就把人家打伤了。&rdo;宇文长风听了这话,倒抽一口冷气。&ldo;你胡说什么!&rdo;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愠怒。宇文逸风知道他不高兴,戏谑道:&ldo;嫂子跟我说,她不想嫁给你。&rdo;说完,他冷笑着走了。宇文长风愤怒的捏紧拳头,凝望了溪月一眼。&ldo;我没跟他说。&rdo;溪月辩解道。宇文长风忍住气,叹了一声。有他在场,溪月吃什么都难以下咽,哽咽着刨了几口饭,却差点呛到。她只得放下饭碗,喝了一口茶。宇文长风见她强自镇定,心知是自己让她心神不宁,终于压下刚才的不满,温和道:&ldo;吃完了,就回房去休息吧,昨晚想必没有睡好。&rdo;溪月顺从的嗯了一声。作者有话要说:当当当当,古怪一家人登场……初夜离开宇文家众人,回到自己的卧房,溪月才感到如释重负。宇文长风出府去了,她终于可以踏实的睡上一觉。到金陵的这些日子以来,不安、惊惧、愁烦、忧伤等种种情绪不停的折磨着她,常常令她头痛欲裂。想起身不知何处的云飞扬,她的心痛到窒息。他自身尚且难保,指望他来救自己是不太可能了。况且云飞扬那目空一切、淡泊散漫的性子,自己在他心里究竟是什么位置还很难说。经过这次的事情,溪月头一次对云飞扬感到陌生,她并不真正了解他。至少他的那一句&ldo;只要他能好好待你,你嫁给他未必比嫁给我差&rdo;,就可以看出来,他并不像她从前一直认为的那样在乎她。他喜欢她,却不认为娶妻非她不可。出现了长公主这样的强势人物,他权衡利弊,终于放弃了她。想到此处,溪月满心的悲哀,却又无法可解,躺在c黄上迷迷糊糊的睡了。梦里她见到了年迈的双亲、出嫁的姐姐,孤独无依的感觉从未如此深刻。直到她从噩梦中惊醒,却见屋里处处已经上了灯。见宇文长风坐在c黄边,她忙坐起来。不知道他坐了多久,溪月两只手紧紧的攥着被角,不安的看着他。长长的睫毛闪烁,目光中有一丝怯意。&ldo;不必担心,府里的规矩晚膳各房自己开。&rdo;宇文长风适时的说了一句,溪月这才松了口气。两人对视片刻,都沉默着。宇文长风伸手去握她的手,她向后一缩。&ldo;让我看看你的伤。&rdo;宇文长风按住她的手,小心的解开包扎好的白纱布条。她的伤并不重,只是有些轻微的擦伤。宇文长风叫了婢女一声,瑞雪忙快步走进房来。&ldo;去把伤药拿过来。&rdo;他吩咐了一句,瑞雪领命而去,不一会端着一个盘子进来,盘子里有伤药和白纱布。瑞雪瞧了他们一眼,心里一笑,就悄悄退了出去。宇文长风仔细的将药涂抹在溪月受伤的手腕上,溪月感到伤口上一阵沁凉,紧接着又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ldo;咝‐‐&rdo;她忍得住痛,却还是免不了发出声音。宇文长风替她包扎好,安慰道:&ldo;忍一忍,这两天不要沾到水,伤很快就会好的。过后不会影响你抚琴临帖。&rdo;溪月想抽回手去,他却用力一握。她也用力,他却忽然松了手,甩了她一下,站起来往外走。&ldo;吃饭吧。&rdo;他冷冷扔下这么一句。溪月有些懊恼,跟着下c黄穿了外衣。两人默默的坐在桌前吃饭,瑞雪和小蝶在一旁伺候。小蝶见溪月只顾着吃饭不夹菜,忙夹了一块嫩笋在她面前的盘子里,见溪月放下碗筷,她又拿了帕子给她擦手。溪月知道,宇文长风没吃完,她不能先离席,只得等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