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寒熙。”
寒暄过后,寒熙坐在了红叶的身边,从头到尾就没看过阮红玉一眼。
他这声四婶叫的陈文媛和阮红玉特别反感,但面上不好表现出来,阮红玉看到他后什么歇斯底里的怒气都没了,从母老虎瞬间变成了小白兔,脸儿红扑扑的,眼珠子都粘到了他身上,见他亲了红叶,眼珠子就快瞪出血了,手指头捏着旗袍使劲地扭着,冲动地想要将两人分开。
陈文媛暗中拉住她,对她使了个眼色,要她别在这时候犯倔,要是惹怒了阮红叶,她走了没关系,就怕寒熙和叶娆也会跟着走,那今天布的局就要开天窗了。
“去,看看福婶的菜做好了吗,要是做好了,就开饭吧,人都到齐了。”
阮红玉巴巴地望着寒熙,奈何人家不理他,眼里只有红叶,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悄悄话,笑得可开心了,刺疼了她的眼,她跺了跺脚,转身去了餐厅。
陈文媛这边呢,越看寒熙越满意,就是那种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
“寒熙来了啊,也是许久没见了,记得上一回见面还是春节,你父亲和母亲身体可好?”
“谢四婶惦记,他们很好,前两天还说要去爬山。”
“是吗?那就好,倒是你怎么感觉瘦了?”
“有吗?我不觉得,可能是最近公事忙,累着了。”
“公事虽然要紧,但这身体也要紧啊,你还年轻,日后的路长远着呢,可别在年轻的时候就熬坏了身体。”
“谢谢,四婶,我会注意的。”
“待会儿多喝点鸡汤,好好补,是正宗的三年老母鸡,很补的。”
妖娆忍不住别过脸偷笑,这阮家母女真是一个样,三年老母鸡和四年小公牛,放在一起还挺工整的,就差一个横批了——阿弥陀佛。
这时,余光正巧扫到红叶也在偷笑,两人对望了一眼,笑得更厉害了。
哈哈哈……
寒熙见两人笑得那么开心,觉得很稀奇,之前那么不对盘,如今好的像闺蜜,这女人的心还真是海底针啊,摸不透啊摸不透。
“夫人,晚餐准备好了,可以开席了。”
福婶后头就站着阮红玉,一双眼始终紧盯着寒熙。
寒熙牵着红叶的手从甜甜蜜蜜地从她身边略过,依旧没有正眼看过她。
阮红玉急了,冲到他跟前拦住了他,“寒熙,你怎么不理我?”
寒熙态度很冷淡,叫了一声:“三堂姐。”
这一声三堂姐叫得阮红玉脸色白,一副快厥过去的模样,小胸脯一伏一伏的。
妖娆又忍不住了,扭过头就笑。
阮红玉眼尖地看到了,顿时怒不可泄,张嘴就要开骂。
陈文媛赶过去将她拉走,硬将她摁到位置上坐着。
餐厅很大,摆了个可以坐24人的圆台,转盘是电动的,慢悠悠地转着,上头摆了十几道菜,煎炒烹,烧烩蒸扒皆有,还有一只大龙虾,以及那锅用三年的老母鸡炖的汤。
豪门贵胄吃饭,很讲究座位,一般东为,多是长辈坐,讨一个紫气东来的好意头,在场陈文媛的辈分最大,自然坐在东面,她旁边是阮红玉,红叶是不会和她坐一块的,于是选了她对面的位置,左边是寒熙,右边是妖娆。
“叶小姐,别客气,都是家常小菜,请随意。”
“阮夫人客气了。”
“来,先喝汤,暖暖胃!”
她吩咐福婶舀汤,每人一碗。汤熬得很透,是加了火腿熬的,格外鲜美。
这偌大的餐厅就四个人用餐,着实冷清,陈文媛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但是碰上妖娆这个不多话的,说了几个话题也没劲儿了,最后只剩下了碗勺相碰的声音。
寒熙看着铁血冷面,但对红叶格外贴心周到,知道她喜欢吃虾,又讨厌剥虾弄脏手的关系,替她剥好了放到碗里。
这小动作落在阮红玉眼里,嫉妒得两只眼睛直冒火光,要不是陈文媛在桌底下扯着她,她估计会将整盘虾往红叶脸上砸去。
红叶大概是知道她在看自己,故意对寒熙百般挑剔,什么虾剥得不干净了,调料蘸得不够多啊,过了一会儿又嫌蘸得太咸了,一不乐意就拧他的手背,骄纵得不像话,但是寒熙一句怨言都没有,乐呵呵地听她指使,俨然是一个老婆奴。
妖娆看得是叹为观止,她其实也很讨厌剥虾,但以往有一群人伺候她吃,可是现在……哎,还是吃炒虾仁吧,她瞅了一眼阮红玉,哎呦呦……筷子都快被捏断了。
陈文媛知道红叶是故意做给女儿看的,但人家是未婚夫妻,秀恩爱很正常,旁的人能说什么,总不能要两人分开坐吧,只叹自己的女儿沉不住气,这么明显的激将法也能上当。
她咳了一声,阮红玉不情愿地看向她,她随即用嘴努了努寒熙和妖娆的方向,意思是要她当着寒熙的面再道一次歉。
这也是今天目的。
她立刻站起来对妖娆道:“叶小姐,昨天是我冲动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我以茶代酒敬你。”
这次说的挺诚心的,妖娆很讶异,赶忙起来举起茶杯回道:“阮小姐客气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过去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