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还真不知道丘不嫁芳龄几许,从外貌身材上判断,也许比他小一两岁,也许比他大一两岁。“小姨姑”
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只是外公让这样叫的,毕竟丘不嫁与大舅二舅他们同字辈。
属于“不”
字辈。
丘不嫁看上去又纯又欲,人畜无害,但性子却狡黠野性,前身没少遭罪,好几番灰头土脸,一点脾气没有。对于这位小姨姑,那是“敬而远之”
,其中似乎又夹杂着某些不应该的爱慕情愫。
所以白天的时候,为图清静,陈晋爬山去了。
不料在山上避雨时出了事,遭遇到一头成精的黄皮子。
对了,那头黄皮子呢?
晕倒之后,直到现在醒来,中间的事故变化,陈晋一概不知。
“你醒啦!”
丘不嫁开口说道,声音娇憨糯软,能把人听得骨头酥麻那种。一双明亮的眸子,上下打量着陈晋。
陈晋有一种“鸠占鹊巢”
的心虚,不与她对视,迟疑地问:“生了什么事?”
“哼,你去爬山,碰到下雨,受了风寒,晕倒在亭子里。若非我去找,你可能都被山上的猛兽叼去吃掉了。”
“亭子里只有我,没有别的?”
陈晋问道。
丘不嫁说:“你想有别的?”
“不想。”
陈晋赶紧摆手,虽然不知那头黄皮子为何会放过自己,但能捡回条性命,已经十分满足。
丘不嫁又道:“你大舅没跟你说过,不要轻易上山?山上不但有猛兽,据说还有精怪,就你这细皮嫩肉的,岂不是自动送上门去?”
陈晋的确听黄皮子提过一句“既然送上门来,就不要走了”
,可他刚来到这个世界,哪里想得到庄园的后山会有如此凶险?
平日里,庄上不都有人上山砍柴狩猎的吗?
前身跟大舅不太对付,对于那些警告,只当是吓唬小孩子的。
关于黄皮子的事,陈晋很想找人询问个明白,可眼前的小姨姑,明显不是个合适人选。
丘不嫁忽而凑过身子,有清香袭来。
陈晋的身体下意识地缩起,有点紧张地问:“你,你要做什么?”
这位小姨姑每天早晚都在做功课,既非女红,亦非读书,很神秘的样子。现在想来,多半是在修炼某种功夫。谁知道被她贴近身来,会不会瞧出什么端倪?
“我问你,你昨晚去哪了?为何不回家?”
丘不嫁也不知道陈晋被抓下狱的事,大舅回城前,吩咐丘二不许乱嚼舌头。
陈晋忙道:“我跟同窗约好,住在他家了。”
丘不嫁狐疑地看着他:“没有去勾栏?”
陈晋叫起撞天屈:“怎么会?我不是那样的人。”
丘不嫁忽地展颜一笑:“小郎,你今已及冠,偶尔去喝喝花酒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