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文霆面色难看,谢凝苦笑着控诉:“你们明知道我已经定了亲,却还要想方设法地毁我名誉,是要逼我去死吗?”
“我从来都不想攀附永昌侯府,若是母亲想让阿沅取而代之,直说就是,我自会乖乖退亲,何必要绕这么大的弯子?”
“退亲?”
谢沅冷笑一声,愤恨地质问道,“你不必在父亲面前做戏了,你若真想退亲,还会拖到今日才说吗?”
迎着谢沅怨恨的眼神,谢凝神色坦荡地回望着她,一字一句坚定不移地说道:“若是父亲同意,我现在就可以给侯府写信,可父亲你舍得放弃这门亲事吗?”
她话音刚落,谢文霆就变了脸色,眼神锐利地看着她。
“父亲舍不得退亲,又想让阿沅取代我,所以就放任母亲算计,还觉得我不该反击。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父亲?”
“放肆!”
谢文霆怒喝一声,气急败坏地瞪着她,“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谢凝见惯了他的冷漠,却不知道他竟然偏颇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从小到大,他心里眼里就只有赵氏所生的一双儿女,从来就没有她的位置。
失望越积越多,终于在此刻尽数化作了绝望。
“父亲不必动怒,一会儿我就回别院去,你见不到我自然就不会生气了。”
她冷漠地朝谢文霆一拜,不顾他铁青的面色,毫不迟疑地走了出去。
“父亲……你就这么放她回去,那我怎么办?”
望着谢凝消失在门外的背影,谢沅哭啼着抱怨。
看着谢沅红肿的眼睛,谢文霆忽然生出了一股烦闷。他一直以为小女儿聪明伶俐,却没想到她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竟然会被谢凝反手算计。
“父亲……”
望着谢文霆眼底的失望,谢沅心头一紧,不安地扯着他的胳膊。
可撒娇的话还没说出口,谢文霆就不耐烦地挥开了她。“去看看你母亲吧,我还有事要处理,先回书房去了。”
在谢沅震惊的目光中,他利索地站起身来,毫不留恋地走出了宁安堂。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谢凝就带着玉盏坐上了马车。
“姑娘的行李都还没收拾呢……”
马车驶离谢府的那一刻,玉盏惶惑不安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走的这样匆忙。
“再耽搁下去,等母亲醒了,怕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望着身后渐渐模糊的景色,谢凝的唇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赵氏爱女情深,必然不会放过她。便是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纵然谢文霆还顾忌着和永昌侯府的亲事,可内宅握在赵氏手里,她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
听了谢凝的回答,玉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以赵氏睚眦必报的特性,她若是醒了定然不会放任姑娘离去。
“可夫人若是存心报复,就算姑娘回了别院,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