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唐嵶川冷着脸,“她说的都是真的。”
与任大花的丝滑求饶痛哭流涕不同,这位名为唐小牛的男人脸上满是屈辱,以及对她的不耐烦。
即便她在一旁又哭又嚎,他都不曾看她一眼。
再结合他们盯梢所见,一路上,他们二人始终都是任大花热脸贴冷屁股,捞不到唐小牛一分好脸色……
目光在吊起的两人中来回打转,孟玉心里忽然有了个猜测。
他向后一靠,豪迈地岔开腿,又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把鞭子反复摩挲:“唐小牛,你是干什么的?”
“大人,他是——”
见这蠢女人又要替男人说话,孟玉粗眉一横,怒道:“闭嘴!我问你了吗?”
被猛地吼了一句,任大花立马缩起脖子不作声。
“唐小牛,你说。”
被反复以这个恶趣味的名字称呼,唐嵶川脸色更差,他强忍怒火,皱眉答道:“我是读书人。”
一听这人设,孟玉顿时更来劲了,他坐直身子,目露兴奋之色:“家境如何?家里还有谁?考中没有?”
“唐某家贫,只有五十老母,还未考中生员。”
闭着眼,唐嵶川麻木地念出了任薇安排的假身份。
孟玉看了看俊美过人的唐嵶川,又看了看相貌平平的任薇,确信这是一个穷书生攀高枝谋钱财的阴谋。
总归是要抢她的钱,作为补偿,不如仁慈地告诉她真相。
“唉,”
孟玉叹了口气,脸上的刀疤随之一动,“花妹子,看在你如此可怜的份上,我还是跟你直说了——”
“你这丈夫对你毫无感情,根本就是贪图你的钱财啊。”
“什么……”
“你就想想,你们才认识多久?他生得一表人才,要不是看上了你的钱,又怎么会和你成亲?”
“再者说,他对你从来没什么好脸色吧?”
最后一句话几乎瞬间击溃了女人,她睁大了眼睛,登时流下两行清泪:“不,不——我不相信!牛牛怎么可能只是喜欢我的钱呢!呜呜呜啊啊啊,我不信,我不信——”
俗话说美人垂泪,这长得一般的人,哭起来还歇斯底里,画面实在是不好看。孟玉只觉眼睛耳朵遭受双重伤害,他刚想指使人把任薇嘴巴堵起来,一直沉默的唐嵶川忽然冷冰冰开口:
“哼,反正难逃一死,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厌你至极!”
任薇愣住了,眼泪还在往外涌,“牛牛,我不信!你对我难道就没有一丝——”
“我从未爱过你!”
“啊——”
任薇失声尖叫,顾不上自己被吊在半空,当场就蹬腿去踢一旁的唐嵶川,奈何身高腿长有限,在空中秋千似的来回打了几个摆子,都没能碰到唐嵶川一点衣角。
还是孟玉看不下去,差人把她卸了下来。
然而哪怕被几个大汉押住,她都还气势汹汹地昂起头,冲着唐嵶川破口大骂:
“呜呜呜呜,你这个负心汉,我要休了你!还好我留了后手,我私下还在钱庄子里另存了八百两黄金,现在我一分都不会给你了!”
“呜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现在我没了丈夫,空有金山银山,又有何用啊呜呜呜呜……”
一听任薇还有八百两,孟玉眼睛都直了,顺带着看她的这张脸都顺眼了不少。他缓和神色,递上一方素帕,体贴道:
“花妹子,你别太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这小白脸不要也罢啊。”
“呜呜……谢谢……”
任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扯过他的袖口就擤了把鼻涕,“大哥,你真是个好人。”
孟玉:……
他嫌弃地收回手,默念了叁遍“百两黄金”
才终于稳住心神,试探道:“不知花妹子是存在哪个钱庄子?”
“就放在永和钱庄——”
任薇渐渐止了哭声,露出红肿的双眼,犹疑道:“可是我要求必须是我和相公一起才能取出来——”
孟玉虽然学识不高,但也不是能轻易诓骗的人。他面上仍带着笑意,手一挥,便有两个小弟跑了出去。
“花妹子,你看这样,我们虽然是山贼,但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只要你把钱都拿出来了,我们肯定是放你一条生路的。”
“但要是你敢耍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