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从不以这些为荣,深谙戒骄戒躁的道理,更不会与人攀比和炫耀,更何谈会露出得意的表情了。
所以此时这一幕是十分诡异。
但生性使然,他这份得意也很快就散了,快得温时也根本没看清。
而温时也再想看清,也实在是没机会了,因为远处那股磅礴的气息已经逼近。
那些糊在墙上的黑青色液体突然涌动起来,发出怪异的咯咯咯声,这怪声听起来十分兴奋且恭敬,似乎在欢迎他们的王到来。
温时也盯着黑暗处,回想起被阴气缠住脚踝的触感,瞳孔忍不住震颤,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伸到他眼前。
他垂下眸,这大掌上放着一大堆五颜六色的孔雀翎,十分好看。
他面上一喜,连忙全部抓走,只留了一根夹在指间,其余全部揣进了怀里。
先前他孤军奋战,不敌罗剎市城主情有可原。
可现在他和裴知予联手,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只不过罗剎市城主岂非等闲之辈,等会交战时必要谨慎一些才好。
他咬紧牙,就要从裴知予身上跳下去,可裴知予却突然按紧了他,搂住他腰的手更紧了几分,似乎要将他揉进体内。
温时也被揉得喘不过气,瞪着裴知予,正欲开口指责,可没想到,裴知予倒先开口了,“别动,你只需护好你自己。”
“护好我自己?你开什么玩笑?!”
温时也剧烈挣扎起来,“你放我下来!我找你要孔雀翎是去打架的!!”
可“唰”
的一声,裴知予突然操控着月霖剑主动袭了过去。
黑暗中,裴知予一身玄衣,如笔直青松般立在剑上,他怀里抱着个红衣男子,可脊背却依旧没弯曲半分。
玄袍被风吹得簌簌作响,有些都打在了红衣男子的脸上。
温时也撩开他脸上散发着薄荷香味的玄袍,眉头紧蹙,“裴知予!你抽什么疯?老子又不是不会走路,你有见过打架还抱着一个人的吗?”
“你想死!老子还不想陪你死!你赶紧把我放下来!”
深不见底的漆黑隧道里,回荡着温时也撕心裂肺的怒吼声。
在温时也过往的记忆里。
还没从出现过遇见要打架的时候,自己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的。
这等行为实在是太没面子,太窝囊了。
“谁说我们要去送死了?”
裴知予的声音顺着冷风飘进了温时也耳里,月霖剑在空中突然一个陡转,避开了远处袭来的骇人灵力。
温时也愣了愣。
“你抱着我,不会碍事吗?就算你再——”
裴知予却打断他,“我跟他交手过几次,手下败将罢了。”
裴知予的声音很轻很低沉。
可若是温时也细听,就能听到裴知予这话里竟有隐隐的显摆之意。
“你果然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