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晴川也吃不准,屋子前的禾场里偶尔传来说话声,应该有人在乘凉,“过去问问就晓得了。”
看到手电筒的光,一条狗从禾场冲了下来,对着她们狂吠。
陈小凤把陆晴川护在了身边,战战兢兢地说:“你不能咬人啊,咬人是不对的。”
跟狗讲得通道理就好了!陆晴川憋住笑,蹲下身捡了块石头,对着狗扬了扬,狗快速地往后退了两丈远,以为到了安全距离,叫得更欢了。
陆晴川捡了块石头给陈小凤,“看到狗不要跑,你越跑它越追。狗最怕被石头扔,它扑上来了,你不管身边有没石头,你做个下蹲的样子,它就会跑开。”
陈小凤很吃惊,她记得杨喜莲不喜欢狗,所以陆家没养过狗,“川川,你怎么晓得的?”
“别人教的。”
陆晴川顺着土台阶往上前,那只狗早跑到了禾场,吠声惊动了主人,有人问道:“来的是哪个?”
陆晴川接口道:“请问周冬桃在吗?”
几个人不急着答话,嘀嘀咕咕的小声交谈着。
“我是冬桃嫂子的朋友,我姓陆。”
陆晴川自报家门,尽管她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谈论什么,但也能猜到这几位就是周冬桃的娘家人,他们担心她是落烟坪林家的人,大家正在商量对策。
周冬桃正在最头上那间睡房里陪花儿睡觉,听到陆晴川说话声轻轻开门出来,“哥哥嫂嫂,她们是我的朋友。晴川,你们跟我来。”
点上了煤油灯,屋子里亮堂多了。熟睡的花儿突然把瘦巴巴的右腿往上一抬,小脚丫子不偏不倚放进了嘴里,吸得滋滋直响。
陆晴川被她可爱的样子逗乐了,又怕吵醒她,捂着嘴偷笑。
周冬桃把小脚丫扳回来,凝视着花儿的样子慈爱温柔,“这是她断奶时养成的坏习惯,到现在还改不掉。川川,你们这么晚过来,是不是林大壮出什么事了?”
“可能明天他会来接你。”
陆晴川没有多说,如何决定是周冬桃的事,她只是过来送个消息的。
周冬桃冷笑道:“是林大军让他来问收条的事吧?还真没完没了了?”
这是别人的家事,陆晴川不方便插嘴,她今天来,其实也是为了憋在心里的疑惑,“冬桃嫂子,丢收条那天的情况,你还记得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周冬桃现在很反感别人跟她谈论收条的事,就是那个破收条,把她好好的一个家祸害成了这样。
陆晴川很清楚她的心理,可不把这件事弄明白,周冬桃和林大壮之间的误会解不开,“我总觉得收条无缘无故失踪没那么简单,可能我们遗露了重要的细节。”
“什么意思?”
周冬桃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林大壮回来的时候,你正在给花儿穿衣,这个过程大概要多久?”
听陆晴川这么问,周冬桃又把那天的情景慢慢捋了几遍,然后很肯定地说:“应该就三分钟左右的样子,我担心华儿乱动,急急忙忙就把花儿抱去了灶房。我见布袋好好挂在板壁上,就没管了。谁晓得第二天早上,林大壮发现收条不见了。想来想去,可能是华儿拿去扔了。”
不可能是华儿!陆晴川摇摇头,“春桃嫂子,华儿敢自己站在椅子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