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守:多守土,城池安驻,御贼之责。
捕贼:以捕恶贼,缉凶,为主。
魏昶君之所以选择这两个,其一不会被知县盯上,以为自己要争权,其二是悄无声息布置蒙阴城,防止鞑子攻此城,这可是自己未来的领地,绝不可让鞑子肆虐掠夺。
这是第一次踏上蒙阴城门,高约一丈半,大概是现代五米的高度,甚是巍峨,堡门厚坚,据说来自元代所建,有多弓手弩孔,居高临下,依山势而守,动辄凛冽,堪称一座坚城。
若是正常攻打,没有里应外合和红夷大炮,短期之内根本无法拿下。
这可是自己未来要占据的城池之一,魏昶君感叹,他身后跟着衙役,军户等数人,还有城守百夫长。
“如今多少人城墙巡逻?”
魏昶君询问。
“平日约莫五十人,轮番调休,最多可两百人,剩下散落各军墩。”
百夫抱拳。
“自明日起,增加两百人守城,各军墩人不可缺一,负责定斩不饶。”
“时日险恶,庇护百姓,怎可少人。”
魏昶君下令,语气冷冰冰。
百户尽管心中不愿,毕竟蒙阴下品之地,谁会前来肆虐这里,但无奈上司下令,只能抱拳。
魏昶君继续巡逻,看着一名名兵卒,大部分三十四岁,多枯瘦如柴,皮甲和武器一样陈旧,可见被上司没少剥削。
“凡守城士兵,每人一棉袄,我亲自派人,如有人欲贪,杀。”
魏昶君忽然转身,看着身后百户等人,他们脸色骤变,讷讷无言。
而不少士兵面露喜色,日子愈饥寒交迫,粮饷一拖再拖,很多兵卒本就心怀不满,现在听到这欣喜至极,有人带头磕头,多一件棉袄意味着家人多活一条命。
“县丞大恩!”
而后几十人都陆续叩。
这是大明朝最基础的兵卒。
他们可能会成为大明朝最凶狠的匪患,也可能会成为力战鞑子而死的穷兵,又或者会是投降大清的奴仆,还有可能会是被欺压至死的小卒。
贫瘠,无钱,家人被欺压,土地被大户霸占。
这就是大明最基层兵卒现状。
一件棉袄就足以让他们杀人。
魏昶君有些心酸,他挥了挥手走下城墙,在他身后一些百户有些不屑,认为如此雷厉风行不过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罢了。
青石子抱剑跟随身后,他在匪窝当过卧底,也是蒙阴县唯一匪患,可谓凶恶之名传播内外,但他眼神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平静。
这一年内,青石子早就知道了,能拯救这万千乱世之人,也只有里长。
洛水老道则是踱步于后,他看到那些百户不屑目光,也看到士卒可怜眼神,他幽幽叹息。
魏里长绝对是最复杂之人。
一方面手段狠辣到让他都胆寒,面对缙绅动辄灭门,动不动就杀戮,甚至动用一些暗杀手段。
但面对贫瘠百姓或最底层士兵时,他却愿意近其一切的帮助。
魏家至今还是那三亩地,还是那一处老宅院,任何地主家抄的财产都没放在魏家,都被各种变卖。
魏家至今还没仆役,还是魏里长的弟弟和母亲下地劳作。
这种人在这大明朝究竟会达到什么地步,洛水很期待看到。
——彼时蒙阴县。
王,赵,钱,三家家主聚——美人楼。
歌舞升平,璀璨而响,一时间琴声幽幽,缓缓而鸣。
三家家主喝着葡萄酿,吃着细嫩羊肉,听着手下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