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怪你,罗姨,你们当时的处境艰险重重,我能够理解,若是稍有不慎,杀身之祸会来得更快!”
沈榆看着有些愧疚的太子妃,赶紧打断她的话,她根本没有怪她的意思。
“您可能不知道,当初阿辞表……镇宁侯离开时,也跟我提起过你们的身世,总之不管你的身份如何,身在何处,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当初那个对我们关心备至的罗姨!”
听到这番话,罗姨既感动又心酸,那几年虽过得平淡,却是她一生最难忘的日子。
“可惜了!再也回不去了!”
太子妃说这话时,眼里的光一下子黯淡下来。
帝王家无情,沈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得道,“罗姨,如今我们住在南街春希路沈宅,若是你今后在宫里无聊,我们家欢迎你来做客!”
“嗯!今日不方便,等改日,我一定带着阿辞上门,好久没见到蔓蔓小四他们,也不知道现在长高没有?”
说到几个崽崽,两人的话题又变得欢快起来……
等人走了,长宁长公主才问道:“当年你们流落民间,是沈掌柜救了你们,还给阿辞解了鸩夜的毒?”
“没错!那个时候的小榆,只有十二岁,还是个小姑娘,不过行事说话却像个大人,家里无父无母,她靠着一身本事,不仅养活了自己和弟妹,还带着全村人赚钱致富,之前我送你的那柄两面三异绣的团扇,就是当初小榆教的……”
提起沈榆,太子妃就如同一个母亲因为自家孩子的优秀,脸色变得温柔而自豪。
不知道的,还以为沈榆才是她的孩子。
听完太子妃对沈榆的回忆后,长公主也不禁对沈榆心生佩服,“小小年纪便能做到这些,就算是皇都的世家贵女们也不及她一半,确实是个妙人,只可惜没有早遇上!”
“父王,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肯定是大哥,定是他嫉妒我得您的宠爱,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不服气,这次我府里失窃,还有我受伤,肯定是大哥暗中下的手!”
永宁侯府内,宋睿因为一身的脓疮疱疹,吃了几十上百服药,就是不见半点儿好转,随着时间的过去,他整个人越暴躁。
太子为了这爱子,已经陆续近半月住在永宁侯府,宫里所有的御医几乎都给宋睿看了遍,药方都开了几十次,就是不见起作用。
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正要劝慰几句的,不料想这小儿子却说是长子下的黑手。
其实,他之前不是没怀疑过,可是质问了宋辞一番,又找不到证据,他这个猜测也只能想想罢了。
“没有证据切不可胡说!这话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要免不了对你一通责罚!
这次,幸得陛下网开一面,要不然你这爵位也保不住了!”
宋睿想到此,他觉得自己不仅没有错,还大声嚷嚷道:“陛下本就不喜欢母亲这个太子侧妃,连带着我也一并不喜欢,就算是我犯点小错,在陛下眼里都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他向来偏心宋辞,不用我说,父王也应该知道啊!”
这话一出,太子赶往捂住宋睿的嘴,“睿儿,辱骂陛下,罪可当诛,你是要害死父王嘛!”
太子真是又气又急,看来这爱子真是从小被惯坏了!
想他的侧妃可是个善解人意,聪慧机谨的女子,他们怎么就会生了这样一个狂妄不羁的儿子,真是作孽呀!
“父王,难道你就忍心我被宋辞这样压制一辈子吗?要不是有他在,陛下的眼里怎么可能只有他这个皇长孙,没有您这个太子!”
说到这里,太子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这话他自然心里明白。
当初,太子妃诞下宋辞后,边关连连传来战捷,宋辞又是陛下第一位长孙,自然欢喜,大部分时间,他都被陛下皇后养在宫里。
对这个皇长孙的喜爱,那是宫内人人皆知的!
在宋辞三岁时,南方水患,太子被派往南方治理水患,可是他从小生长在宫内,平日上朝获得的治理国家之事,都只是纸上谈兵,待用在实际时,那叫一塌糊涂。
不仅没能将水患治理妥当,还让瘟疫大肆爆,陛下龙颜大怒,将他召回,下令禁闭东宫两年,另派其他大臣,历经三年,水患和瘟疫才治理妥当。
禁闭的这两年,宫内传出要废太子,立皇长孙为皇太孙的消息。
当即,太子对这个自小便是天之骄子的儿子心生嫉恨,与太子侧妃二人合谋寻来难得一见的剧毒,鸩夜。
放入宋辞的饭食之中,可是几年过去,他不仅没被毒死,还好好的活着。
为了能除掉这个潜在的危险,他们又不敢明不张胆杀死宋辞,可是让他活着,便会威胁自己的储君之位。
当宋辞成为战神将军后,他更害怕自己的储君之位不保,于是为了一除祸患,他与侧妃便上演了一场大戏,将宋辞母子彻底绞杀。
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让他们逃过了一劫,鸩夜之毒也被解,自己的爱妃最赐死……
想到这一桩桩过往,太子恨不得能将宋辞杀死。
“睿儿说的对,陛下眼里确实没有我这个太子!”
“父王,咱们不能任由宋辞继续坐大,要不然你的太子之位,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被抢走!”
宋睿不嫌事大的在一旁鼓动着,生怕太子内心的波动还不够大似的。
“宋辞确实不能再留了!”
太子幽幽说出这句话,他心里早就应该想到,只要有这个嫡子在,他的太子之位总是有风险。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他除了!
“父王,你是如何想的?”
看着内心已经松动的太子,宋睿觉得自己的劝说好像起作用了!
“既如此,那不能再留他,你的伤和永宁侯府被窃一事儿,就算不是他做的,也得变成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