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无觞又派人说了要过来,一连几日他都歇在宁馨宫中。
夏季炎热,宁素让人炖了冰糖百合雪梨给霂无觞,又用了冰镇了才端出来。
她用手摸了摸,冰凉凉的,怕太冷了伤胃,特意放在外面放一会,凉而不冰,既解暑也不伤身。
霂无觞还没来,她无事便在那里临字。同皇帝的字比起来,她总是觉得惭愧,所以想起来就练一练。
“小主的字写的真好,这宫中只怕没有人比小主的字写的好了,皇上看了一定欢喜。”
玉娆在一边磨墨一边说。
宁素微微一笑:“你别恭维我了,我的字哪里能上的了台面。”
因为玉娆是姐妹,所以她赠了些饰给她。她今儿抬头一看,便看见玉娆的耳朵上两颗明珠摇摇晃晃,煞是亮眼。
她白葱段一般的手指上也戴着一枚绿玉戒指,时不时在她眼前晃过。
玉娆兴致勃勃的说:“听说玉藻池那边的荷花开了,好大一片呢,待会小主和皇上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宁素一听,觉得不错,点了点头。
玉娆是个机灵的,急忙下去吩咐其他的宫女准备。
宁素正练得聚精会神,写着一个“天”
字,蓦然间,一个人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害的她那个天字的一捺飞的老高。
“在做什么?练字呢?”
霂无觞双手抱着她的腰,将下巴枕在她的肩头。
“你干嘛呀,害的人家的字都没写好。”
宁素抱怨道。
“写字有什么趣味?朕来了居然不理朕该当何罪?”
虽然这么说,霂无觞却语气温和。
宁素放下了毛笔,转过身来,看着他头上戴着金冠、身上穿着龙袍,微微笑道:“怎么不换件衣服就过来了?在这儿便穿常服好了,舒服自在一些。看你这一身,怪热的。”
霂无觞摊开双手,赖皮道:“那你帮我换。”
“知道了。”
宁素无奈道,在自己的面前,他哪里还是从前那个不苟言笑的帝王,都快成孩子了。
宁素吩咐人去取皇帝的常服。
“这么大个人了,不晓得照顾自己,看你头上的汗。”
宁素取了素锦帕子,伸手去擦霂无觞额上的细密汗珠。
霂无觞低头看她,穿着夏日的素锦,薄薄的,透出里面水蓝色肚兜的颜色来,肚兜上面似乎绣着一朵并蒂莲花,肚兜的上面是雪白如凝脂的肌肤,他低头在她身上嗅了嗅,只觉得幽幽香气沁人心脾,双手揽着她的腰贴向自己的身体,在她耳边低声说:“好香!”
宁素推他的手:“大白天的,被人家看见。”
“看见如何?朕是皇帝,若她敢说半个字,灭她九族。”
说罢,低头,便在向着她的唇亲了下去。
这一幕,正好被来送常服的玉娆看见,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只觉得脸上滚烫,慌忙悄悄的退了出来。可是不知怎的,那副情景却总是浮现在眼前,倘若被皇帝抱着的那个人是她,那该有多好啊?
才在那里想入非非,耳边传来叫声:“玉娆,该走了,去玉藻池伺候了!”
她这才如梦初醒,她仍旧是个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