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付酥酥并没有开玩笑,等他们抵达下一个人类村庄,酥酥就要将小乖留下来。
酥酥正在旁边跟村里的管事说话,而小乖却在独自生闷气,连话都不想跟酥酥说一句。
瞧孩子别扭的样子,付酥酥也是心怀不舍,却不好开口说些什么。
她明白,杀生丸说的话有道理,小乖小的时候,付酥酥能随身带着他,还能好些,可现在他长大了,就多少也有不方便。
此事无关身份,而是因为小乖同样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存在,杀生丸带她一个都勉强,别说再加上一个小乖。
若是付酥酥像杀生丸一般强悍如斯,哪还有这种问题,可现实……
安顿好小乖的住处,酥酥才走到少年身边,开口道“你也真是,多大的人了,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
小乖甩开女子的手,停顿半响,才侧过头盯着付酥酥“我知道,你是因为杀生丸才将我丢下的。”
付酥酥瞪大眼睛,反驳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才不是这样,我是因为小乖你,想为你寻到安身立命之所,仅此而已,并不关杀生丸的事情。”
“呵,你口口声声说不是因为杀生丸,却无法骗过自己的内心,试问,我和杀生丸两人,在你心中的分量孰轻孰重?”
付酥酥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明白事态为何变成这样,小乖却以为她默认了,连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的彻底。
“所以,你还是更在意杀生丸,即便如此,又何必拿谎言来欺骗我,付酥酥,我给你说过,我早就不是孩子了。”
“小乖……”
“我还愿意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在乎我,那就跟我一起留下来……酥酥姐姐,我请求你,别离开我。”
这是小乖唯一一次,真心实意喊她姐姐,却是分别之时,酥酥心痛地揪成一团,无能为力。
“小乖……”
少年将头偏向别处,不愿再看她一眼,他只平静地开口说“我懂了,你走吧。”
……
无奈的告别,无心的别离,最是令付酥酥感到心痛,连告别都不尽完整,等酥酥从村里走出来时,眼睛已通红一片。
邪见凑近酥酥,询问道“你怎么回事,哭过啦?”
付酥酥实在没心情和他开玩笑,只瞥了杀生丸一眼,就此沉默走开。
自从小乖离开,酥酥整日里沉默寡言,惹得杀生丸也开始头痛,男人趁着机会和酥酥肩并肩,对她说“你应该知道的。”
女子精神不济,萎靡的低下头,应声道“我知道,你说的都对,你和奈落刚对上线,奈落那人诡计多端,心狠时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尚且还能自保,若小乖被他抓住了,只有等死的份。
要不就是拿他威胁你我,大人一向讨厌被动局面,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我明白的。”
“那为何还郁郁不欢?”
酥酥苦笑一声“杀生丸大人忘了么,我并不是妖怪,只是普通的人类,正因为人类有七情六欲,才被迫困在这尘世间,无法脱身。
道理我都明白,却仍无法完全装作无动于衷,正是因为我在乎小乖,才会感到不适应,才会难过,这需要时间消化,所以请大人你不要见怪。”
杀生丸听她说了这番话,脚下步子一顿,眸光微变,神情复杂,他的牙齿磨着后槽牙,终是将那句话咽回肚子里,没有问出口。
瞧见付酥酥因为小乖的离开而牵肠挂肚,伤心不已,强悍如杀生丸,瞧见这种状况,也忍不住心生……怪异的感觉。
若是他离开,付酥酥也会如此难过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