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颌,独自一人走进宽敞肃穆的大殿,吸了口气,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只要一接近刘彻,我就会不由自主的紧张,我掐着自己的手心,要求自己镇定下来。
刘彻正在御桌前聚精会神的看铺在地上的画,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我,笑着招招手,“阿娇,过来!”
我顺从的走到他身边,随着他低头看去,原来不是画,而是副巨型地图。“陛下,这地图是谁绘的?”
我不由惊奇的问,跪在地上细细观赏。
要知道汉代的勘测技术十分落后,我还以为根本不会有地图出现呢,没想到这幅图上所绘巨细,森林、山峦,河川、官道、私道、边郡、长城…还仔细的标上了里数。一应俱全。
谁知刘彻的声音有了些伤感,道:“这还是张骞早年画的,后来朕叫人改过几次错误之处。但这些人总不如他做得细,唉。如今他也不知在何处,是生还是死?”
张骞地事我是听说过的,算是汉代的外交官,若不是他,就没有丝绸之路。汉代恐怕也没有后来地达,但此刻丝绸之路还没开通,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哦”
了一声。
刘彻看地图,显然是在研究前方的军情,我很想问问卫青现在怎么样了,又怕触动他地心病,只好三缄其
身后刘彻也沉默不语,想必是有心事。气氛一时有些僵凝。
正在这时,苏原进来了,低头问道。“陛下,点心准备好了。是否要用?”
“是什么?”
刘彻懒洋洋的问。
我缓缓起身。站在案前,不经意的环顾四周。一样东西跃入眼中,吸引了我全部的目光——一面金龙铜镜放在窗台侧方,夕阳光透过窗,反射在铜镜上,不偏不倚照在下面正低着头的苏原脸上,苏原因光线刺眼,微微皱眉,仍一五一十地禀告着有些什么吃的,而我竟一字也听不进了。
原来如此。
我扶住案头,竭力自持。刘彻确实在第一次见面时就现了我,当日照得我头涨欲膨的不是别的,正是这殿内的铜镜,而他竟能不动声色,又放我走了
细细想来,殿里的铜镜似乎特别的多,他的寝宫内,玉泉宫内……
“阿娇,在想什么?”
不知不觉刘彻走到我身边,从身后抱着我,下巴顶着我头。
我定了定神,在他怀里转身,装作开玩笑的问:“陛下,我现一件事,为何殿里放了这么面铜镜?以往你好像没有时常照镜子地习惯哦!”
是否就是为了不经意中看到下人的表情?
他额头抵着我的,低低一笑,道:“有个术士告诉我,铜境可以招魂!”
笑声低沉而肆意:“你看,朕这不是把你招回来了吗!”
竟是这么可笑地理由!却阻拦了我半生幸福。
那张俊美如谪仙的脸庞近在眼前,仿佛无害而温柔,心中悲哀倦怠交错,复杂难言。
他抱起我,向内室走去,忽然间另一张绝美哀伤地脸在我眼前晃动,凤莹!
这里曾是她希望地开始,也是她希望的结束。
多管闲事地性格又作了,心血来潮说了一句:“陛下,你把凤莹接进宫吧!”
“凤莹?”
他一愣,明显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半天才道:“是她!”
手上一松,将我放在地上,语气中十分不悦:“怎么会突然想起她来?”
我心知说错了话,暗暗叫苦,这人太过古怪,说翻脸就翻脸,他不是一向女人越多越好吗?真是令人捉摸不定。
我吱吱唔唔的说:“那个,我想,你总归应该给她个名份吧!”
“你跟她很熟吗?”
他倾身逼近我,眼里有着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还为她讨情?你以前可不这样!”
我硬着头皮说:“陛下,你既然宠幸了人家,你,你不是应该……”
他失望的盯了我一眼,背过身,良久,语气中有了些失落:“当年,每逢有女大幸,你便寻死觅活,想不到今日,竟然还会把其它推女人给我,真是可笑,可叹!”
我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忍不住在心中大骂三字经,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当年的我了,为了睹气,强迫我留在身边!以前陈阿娇争风吃醋你烦她不够贤慧大方,现在我“贤慧大方”
,你又嫌我不会争风吃醋,真不知他脑袋是不是被驴踢过?
他见我久久没有回音,愈加不满,忿忿道:“好,如你所愿,朕这叫人封韩凤莹为美人!”
说罢扔下我一人,恨恨离去。
我见他生气走人,简直就是意外之喜,拍着胸口,狠狠松了一口气。方便的话,希望大家能投推荐票支持一下!:)